第1819章 有我无敌（24）[2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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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经能看见沈阳站的灯光，“跳车！”

    nbsp他拖着山口往车门跑，春燕和瘦猴跟在后面。离站台还有几百米时，吴迪一脚踹开车门，冷风像刀子一样刮过来。他把山口推下去，自己紧跟着跳了下去，在雪地上滚了几圈，工兵铲在地上划出长长的痕迹。春燕和瘦猴也跟着跳了下来，落在不远处的雪堆里。

    nbsp火车鸣着汽笛进站了，他们趴在雪地里，看着车窗里探出几个黑影，显然是寻鸟人，正往外面张望。

    nbsp“往那边跑。”吴迪指着一片棚户区，那里的低矮房屋挤在一起，黑黢黢的像个迷宫，“穿过棚户区就是中街，修钟表的店在那儿。”

    nbsp三人深一脚浅一脚地在雪地里跑，棚户区的狗被惊动了，狂吠着追出来，叫声在寂静的夜里传出很远。吴迪回头看了一眼，几个黑影正从火车站的方向追过来，手里的手电筒光柱像毒蛇一样在房屋间扫来扫去。

    nbsp“快进这个院子。”春燕推开一扇虚掩的木门，里面堆着些柴火，墙角有个地窖，“我爷爷说过，东北的棚户区都有地窖，藏人用的。”

    nbsp地窖里很暖和，堆着些白菜和土豆，角落里蜷缩着个老太太，吓得瑟瑟发抖。“别害怕，我们是好人。”春燕轻声说，从兜里掏出个玉米面饼子递过去。

    nbsp老太太接过饼子，哆哆嗦嗦地说：“刚才有群穿黑衣服的人过去了，拿着枪，问有没有看见三个年轻人……”

    nbsp吴迪的心沉了沉，看来松井健一早就安排了人在沈阳布控，他们刚到就被盯上了。他掀开地窖的盖子，往外看了一眼，寻鸟人的手电筒光已经到了巷口，离这个院子不远了。

    nbsp“得换身衣服。”吴迪看着老太太身上的棉袄，“大妈，能不能借我们几件衣服？”

    nbsp老太太愣了愣，指了指墙角的一个木箱：“那是我儿子的，他去年走了……你们不嫌弃就穿吧。”

    nbsp箱子里是几件打补丁的棉袄棉裤，还有顶狗皮帽子。吴迪和瘦猴换上，春燕则找了块头巾裹住头发，看起来就像棚户区的普通住户。三人刚收拾好，就听见院子里传来脚步声，还有人在说话，是寻鸟人的声音，在问老太太有没有见过陌生人。

    nbsp老太太定了定神，大声说：“没见着啊，就刚才有个收破烂的过去了，往东边走了。”

    nbsp寻鸟人骂骂咧咧地走了。吴迪等脚步声远了，才对老太太鞠了一躬：“谢谢您，大妈。”

    nbsp“你们是跟日本人干仗的吧？”老太太叹了口气，“我儿子当年就是被日本人抓去当劳工，再也没回来……你们可得小心啊，松井堂的人狠着呢，前几年有个记者想查他们，结果被发现吊在兵工厂的烟囱上。”

    nbsp三人谢过老太太，趁着夜色往中街摸去。中街是沈阳最热闹的地方，即使是半夜，也有几家铺子亮着灯。修钟表的店在街角，招牌上的啄木鸟图案在路灯下很显眼，门虚掩着，里面透出点微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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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nbsp吴迪推开门，铃铛“叮铃”响了一声。店里摆着各种各样的钟表，墙上挂着个老式挂钟，指针指向凌晨三点。一个戴眼镜的中年人正坐在柜台后修表，见他们进来，头也没抬地说：“关门了，明天再来。”

    nbsp“我们找赵大爷的朋友。”吴迪说，按照约定的暗号，“他说啄木鸟爱吃虫子。”

    nbsp中年人猛地抬起头，眼镜片后的眼睛亮了：“进来再说。”他把三人领进后屋，关上门，从床底下拖出个木箱，里面是几支枪和一些子弹，“赵老头的电报收到了，松井健一的人确实在盯着兵工厂，你们想什么时候去？”

    nbsp“现在就去。”吴迪检查了一下枪，是把老式步枪，保养得很好，“金属板上显示，兵工厂里有个地下室，藏着731部队的实验日志。”

    nbsp中年人摇摇头：“不行，兵工厂晚上有巡逻的，都是松井的人，带着狼狗，硬闯肯定不行。”他从墙上摘下一张兵工厂的地图，指着东北角的一个角落，“那里有个废弃的通风口，通往地下室，是当年我爹修的，除了我们家没人知道。”

    nbsp他叫老周，爹是兵工厂的老工人，当年偷偷给八路军送情报，后来被日本人杀害了。老周继承了修表店，其实是在给地下组织当联络人。

    nbsp“我带你们去。”老周把地图折好递给吴迪，“但得等天亮，巡逻队凌晨五点换班，那时候最松懈。”

    nbsp后屋的挂钟“当”地敲了一下，三点了。吴迪靠在墙上闭目养神，脑子里却在过兵工厂的路线。春燕在擦猎枪，瘦猴则在摆弄老周给的子弹，嘴里小声念叨着什么。

    nbsp突然，挂钟停了。老周皱了皱眉，走过去拧发条，却发现钟摆被什么东西卡住了。他低头一看，钟摆后面藏着个小小的窃听器，闪着微弱的红光。

    nbsp“不好！”老周脸色一变，“他们找到这儿了！”

    nbsp后屋的门突然被撞开，几个黑影冲了进来，手里拿着枪。为首的是个高个子，脸上有块刀疤，正是松井健一的副手佐藤——吴迪在承德溶洞里见过他，没想到他没死，只是胳膊受了伤，用绷带吊在脖子上。

    nbsp“吴先生，我们又见面了。”佐藤的中文带着冷笑，枪口对准吴迪，“把金属板交出来，我可以让你死得痛快点。”

    nbsp春燕的枪响了，打在佐藤的脚边，溅起片尘土。老周趁机推了吴迪一把：“从后门走，有条暗道通往兵工厂！”

    nbsp吴迪拽着瘦猴往后门跑，春燕跟在后面，猎枪不停地往后面打。后门是道窄巷，堆满了垃圾，散发着馊味。佐藤的人在后面追，枪声在巷子里回荡，子弹打在墙上，碎砖屑掉了一地。

    nbsp暗道入口在一个垃圾桶后面，老周早就撬松了石板。吴迪跳下去，瘦猴和春燕也跟着跳了进来，老周正要往下跳，突然捂着胸口倒了下去——佐藤的子弹打中了他。

    nbsp“快走！”老周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把石板推回原位，“别让他们拿到……”

    nbsp暗道里一片漆黑，只能听见三人的喘息和身后石板被撬开的声音。吴迪掏出打火机，微弱的火苗照亮了前方的通道，是往下倾斜的，四壁是粗糙的泥土，显然是匆忙挖成的。

    nbsp“老周说这暗道通兵工厂的地下室。”吴迪加快脚步，“快！”

    nbsp通道尽头是道铁门，锁着。吴迪用工兵铲砸了几下，锁开了。推开门，一股浓重的霉味涌了出来，混杂着消毒水的味道——是731部队常用的那种消毒水。

    nbsp里面是个巨大的地下室，摆满了生锈的铁架，上面放着些玻璃罐，里面的液体早就干了，残留着些褐色的沉淀物。墙上挂着些发黄的图纸，画着各种仪器的结构，角落里还有个发报机，跟张庆山用过的那个很像。

    nbsp“是这儿了。”吴迪的打火机照在一个铁柜上，上面有个鸟形的锁，跟金属板上的图案一模一样，“实验日志肯定在里面。”

    nbsp他掏出金属板，往锁上一贴，“咔哒”一声，锁开了。铁柜里放着几本厚厚的日志，封面写着“731部队实验记录nbsp沈阳分部”。吴迪翻开一本，里面的字迹是日文，画着各种人体实验的草图，看得人头皮发麻。

    nbsp“快拿走！”春燕指着通道口，那里传来了脚步声，“他们来了！”

    nbsp吴迪把日志塞进背包，刚要走，却发现铁柜最底下还有个小盒子，打开来，里面是张照片，上面是几个穿白大褂的日本人，站在一个巨大的仪器前，其中一个正是石井四郎，他旁边站着个年轻人，眉眼间跟松井健一很像——是松井石根年轻时的照片。

    nbsp照片背面写着一行日文：“最终实验体，藏于长白山天池下。”

    nbsp“长白山！”吴迪心里一沉，“金属板上最后那个红点，就是这儿！”

    nbsp身后的枪声越来越近，佐藤的声音在地下室里回荡：“吴迪，你跑不掉的！把东西交出来！”

    nbsp吴迪把照片塞进怀里，拽着瘦猴和春燕往地下室的另一个出口跑——那里有个通风管道，老周的地图上标过。他爬上通风管道，瘦猴和春燕也跟着爬了进来，管道很窄，只能匍匐前进，铁皮刮得衣服沙沙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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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nbsp通风管道通到兵工厂的厂房，里面空荡荡的，只有些废弃的机器，蒙着厚厚的灰尘。吴迪从通风口跳下来，刚要落地，突然听见一阵狼狗的叫声，从厂房的另一头传来。

    nbsp“他们放狗了！”瘦猴脸色惨白，“这厂房是死胡同，只有一个出口！”

    nbsp吴迪环顾四周，目光落在一个巨大的锅炉上，炉口黑黢黢的，像是能藏人。“快进去！”他打开炉门，一股热浪涌了出来，里面还有点温度，显然是最近用过。

    nbsp三人钻进锅炉，吴迪用铁棍把炉门顶住。外面传来狼狗的狂吠和佐藤的喊叫，脚步声越来越近。

    nbsp“金属板……”瘦猴突然想起什么，“我好像掉在暗道里了！”

    nbsp吴迪的心猛地一沉，金属板是定位实验数据的关键，要是被佐藤拿到，后果不堪设想。他刚要说话，突然听见外面传来佐藤的惊叫声，还有狼狗的哀鸣，像是发生了什么意外。

    nbsp过了一会儿，外面安静了。吴迪小心翼翼地推开炉门一条缝，往外看了一眼——厂房里空无一人，地上有几滩血迹，还有个对讲机掉在地上，正发出滋滋的电流声。

    nbsp“怎么回事？”春燕握紧猎枪，“他们走了？”

    nbsp吴迪跳出来，捡起对讲机，里面传来断断续续的声音，是佐藤在说话，语气很慌张：“松井先生，我们被袭击了……是东北抗联的人……金属板不见了……”

    nbsp东北抗联？吴迪愣住了，抗联不是早就改编成解放军了吗？难道还有残余的队伍在活动？

    nbsp他走到厂房门口，往外看了一眼，远处的雪地里有几个黑影在奔跑，后面跟着一群人，穿着军装，正往这边追。

    nbsp“是自己人。”春燕眼睛一亮，“你看他们的帽子，是解放军的帽徽！”

    nbsp吴迪松了口气，看来老周在被打中的时候，还是发出了求救信号。他回头看了一眼锅炉，突然想起那张照片——长白山天池下的最终实验体。松井健一肯定也知道这个，他一定会去长白山，金属板丢了，他会用别的方法找到那里。

    nbsp“我们得去长白山。”吴迪把实验日志塞进背包，“松井健一肯定会去，我们必须在他之前找到最终实验体，销毁它。”

    nbsp瘦猴看着远处的枪声：“那这些解放军……”

    nbsp“他们会处理佐藤的人。”吴迪拍了拍他的肩膀，“我们的目标是长白山。”

    nbsp三人趁着混乱，悄悄离开了兵工厂，消失在沈阳的夜色里。身后的枪声还在继续，但吴迪知道，这只是暂时的平静。长白山的天池在等着他们，那里藏着731部队最黑暗的秘密，也藏着松井健一最后的疯狂。

    nbsp雪又开始下了，落在吴迪的肩膀上，很快就积了薄薄一层。他抬头看了一眼天空，乌云密布，看不到月亮，但他知道，海东青的影子就在云层后面，指引着他们往北方去，往那个藏着最终秘密的地方去。

    nbsp前路还很长，危险也无处不在，但吴迪握紧了手里的工兵铲，春燕握紧了猎枪，瘦猴也挺直了腰板。他们知道，自己就像那只海东青，无论风雪多大，都要把信送到，把那些被掩埋的真相，一一揭开。

    nbsp长白山的方向，在夜色中若隐若现，像一个巨大的谜团，等待着他们去解开。而这一切，还远远没有结束。

    喜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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