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07章 回忆中的亡魂[1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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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立阳城头，寒风如刀。

    nbsp积雪掩盖了大部分血迹，却遮不住那些支离破碎的攻城塔残骸。

    nbsp一具冻僵的妖族尸体半埋在雪中，右手还保持着向前抓挠的姿势。

    nbsp不远处是个北祁哨兵的遗骸，至死都紧握着号角，仿佛还想吹响警报。

    nbsp更远处，原本郁郁葱葱的落北原，如今只剩焦黑的草根。

    nbsp周信站在城墙最高处，铁甲上凝结的冰霜在晨光中泛着冷光。

    nbsp这位北祁元帅的鬓角已见斑白，眉宇间的沟壑比去年更深了几分。

    nbsp沉默地望着远方，三十里外，妖族的旌旗如黑云般压在地平线上，却诡异地静止不动。

    nbsp34;报——！34;

    nbsp传令兵踩着积雪奔来，在台阶上滑了一跤，又慌忙爬起：

    nbsp34;元帅，伏阳、晋阳急报，妖族停止攻城，主力正在后撤！34;

    nbsp一旁的杜景副帅挑了挑眉。

    nbsp这位曾经的上京风流公子，如今脸上多了道从额角延伸到下巴的伤疤，让本就锋利的眉眼更添几分煞气。

    nbsp34;后撤？34;

    nbsp杜景叹气，34;是集结吧…34;

    nbsp周信没有接话，举目远望。

    nbsp看到妖族正在拆除攻城器械，却将更多帐篷扎在了落北原腹地。

    nbsp更远处，原本围攻晋阳的蒙族排着整齐的队列，正朝主大营方向移动。

    nbsp34;他们不会回去了…34;

    nbsp寒风卷着雪粒掠过城墙，将这句话吹散在呜咽的风声中。

    nbsp两人都清楚，这才是最可怕的局面，妖族看似退兵，实则用大军当锁链，将北祁最精锐的部队死死拴在落北原上。

    nbsp34;第三营的粮草还能撑多久？34;

    nbsp周信突然问道。

    nbsp杜景伸出一根手指，开口道：

    nbsp34;省着吃的话，差不多还能维持个月，后援补给还…34;

    nbsp还不知道能不能运过来。

    nbsp周信的拳头猛地砸在墙垛上。夯土城墙微微一颤，落下几粒碎渣。

    nbsp这个动作牵动了肋间的箭伤，鲜血立刻渗透绷带，在铁甲内衬上晕开一片暗红。

    nbsp34;元帅！34;

    nbsp34;无妨。34;

    nbsp周信摆摆手，目光扫过城内。

    nbsp街道上，伤兵们裹着破毯子挤在一起取暖。

    nbsp医馆门口，等待救治的士兵排成长龙。

    nbsp更令人揪心的是粮仓方向，几个瘦得皮包骨的麻雀正在雪地里翻找可能遗落的谷粒。

    nbsp杜景顺着周信的视线望去，突然嗤笑一声：

    nbsp34;以前在上京，我为争个花魁一掷千金的时候，从没想过;

    nbsp话没说完，一阵剧烈的咳嗽打断了他。

    nbsp副帅急忙用袖子捂住嘴，却还是有血沫溅在雪地上，像几朵刺目的红梅。

    nbsp34;肺里的寒毒又发作了？34;

    nbsp周信皱眉。

    nbsp杜景满不在乎地抹了抹嘴，开口道：

    nbsp34;没事儿…还没挺…34;

    nbsp34;挺也没用…34;

    nbsp突如其来的声音让两人同时转身。

    nbsp沈风不知何时出现在城楼阴影处，黑色大氅上还带着未化的雪片。

    nbsp这位刚从北疆回来的34;暗探34;，脸色比尸体还难看。

    nbsp34;确认了？34;

    nbsp周信沉声问。

    nbsp沈风点点头，从怀中取出一卷羊皮地图。

    nbsp展开后，上面用朱砂标出了一条触目惊心的路线。

    nbsp34;北疆基本空了，而且万妖王根本不在北疆…34;

    nbsp杜景倒吸一口凉气，开口道：

    nbsp34;皇后娘娘说的是对的…34;

    nbsp周信接过密信，手指微微发抖。

    nbsp原因很简单，比起贫瘠的北疆，富饶的江南对任何妖族都是无法抗拒的诱惑。

    nbsp34;他们会打起来吗？34;

    nbsp34;同族相残？34;

    nbsp周信冷笑，34;在利益面前，妖族可比我们团结多了…34;

    nbsp一阵刺骨的寒风掠过城头，卷走了沈风接下来的话。

    nbsp但三人心里都清楚，从万妖王踏足南屿那一刻起，这场战争就已经没有赢家了。

    nbsp北祁要么放弃北线驰援江南，放任妖族北上，要么死守落北原，坐视江南沦陷。

    nbsp无论哪种选择，都是慢性死亡。

    nbsp朝着沈风点点头，示意杜景道：

    nbsp34;贤侄，带沈兄前去休息…34;

    nbsp二人离开…

    nbsp夕阳西沉时，周信依旧站在城墙缺口处。

    nbsp这里是最惨烈的战场，砖石缝隙里还能抠出碎骨。

    nbsp俯身抓起一把雪，擦了擦某块城砖，上面刻着密密麻麻的正字，是守军记录天数的痕迹。

    nbsp34;九十七天;

    nbsp叹了口气，将那块刻满正字的城砖，轻轻放回了原位。

    nbsp转身，下了城墙。

    nbsp夕阳的余晖斜斜地洒在营帐上，将周信的影子拉得很长。

    nbsp站在地图前，手指无意识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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