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42章 周小爷的怒火[2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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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nbsp; nbsp嘴角的血迹已经干涸，但脸颊上的淤青还在，右眼角也肿得几乎睁不开。

    nbsp堂堂真武强者，被人用拳头揍成这样，说出去恐怕都没人信。

    nbsp周晚也没好到哪去。

    nbsp胸前的衣襟大开，汗水浸透了里衣，呼吸粗重得像是在拉风箱。

    nbsp拳头上全是血，指节破皮，有些地方甚至露出了血丝，不知道是打易年打的，还是砸墙砸的。

    nbsp头发散乱，鬓角的白发在烛光下格外刺眼，像是雪落在墨色的夜里。

    nbsp两个人就这么看着，谁也没说话。

    nbsp易年身上的青光缓缓流转，脸上的淤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。

    nbsp但周晚手上的伤却没处理，血一滴一滴落在地上，和灰尘混在一起，变成暗红色的泥。

    nbsp良久，周晚的肩膀微微颤抖。

    nbsp眼睛红了。

    nbsp眼泪就那么毫无征兆地流了下来，混着汗水，砸在地上。

    nbsp易年看着他，轻声道：34;继续吗？34;

    nbsp周晚的眼睛越来越红，呼吸粗重如牛，胸口剧烈起伏。

    nbsp34;易年……34;

    nbsp他的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清，34;你他妈……真不是东西……34;

    nbsp话音未落，拳头缓缓放下，整个人像是被抽干了力气。

    nbsp黑夜啃完了梨子，随手将果核丢出窗外，拍了拍手，笑道：

    nbsp34;打完了？那我撤结界了？34;

    nbsp周晚没理他。

    nbsp易年也没说话，只是走到周晚身后，抬手按在他的肩膀上。

    nbsp周晚踉跄后退两步，缓缓滑坐在地。

    nbsp头低垂，肩膀依旧发抖。

    nbsp34;你知道我这半年是怎么过的吗……34;

    nbsp34;渭南三州乱了，槐江州乱了，东远州不得不放弃，落北原的战事一天比一天严峻…34;

    nbsp34;朝堂上那群老东西天天吵，世家趁机揽权，军饷被层层克扣…34;

    nbsp34;你的江山…34;

    nbsp他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，像是沙漠里干渴的旅人。

    nbsp34;我快守不住了…34;

    nbsp34;我每天睁眼就是奏折，闭眼还是奏折，梦里都在批阅军报…34;

    nbsp34;可你呢？34;

    nbsp周晚抬起头，眼眶通红。

    nbsp34;你在哪？34;

    nbsp易年沉默。

    nbsp缓缓走到周晚面前，蹲下身，伸手按在他的肩膀上。

    nbsp34;辛苦了…34;

    nbsp不是对不起。

    nbsp周晚猛地甩开他的手，冷笑道：34;对不起？你对不起的不是我，是北祁千千万万的百姓！34;

    nbsp易年点头。

    nbsp34;你知不知道…老子有多怕…34;

    nbsp周晚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，眼眶通红。

    nbsp34;老子怕你醒不过来…怕北祁撑不下去…怕老子…扛不住…34;

    nbsp易年看着他，缓缓开口：

    nbsp34;我知道…34;

    nbsp周晚的肩膀微微一僵。

    nbsp最终，只是长长地吐出一口气，像是要把这半年来的疲惫全部吐出来。

    nbsp34;下次再跑，老子直接撂挑子。34;

    nbsp易年笑了笑。

    nbsp34;好。34;

    nbsp窗外，雪依旧在下。

    nbsp但御书房内，烛火重新亮了起来。

    nbsp周晚没看他，只是盯着地上的某一片狼藉，眼泪无声地往下掉。

    nbsp34;东远州放弃了…落北原每天都在死人…34;

    nbsp34;军饷不够…粮草不够…连箭矢都不够…34;

    nbsp34;朝堂上那群老东西…天天吵…吵着议和…吵着迁都…34;

    nbsp34;他们不怕我…34;

    nbsp34;他们怕的是你…34;

    nbsp34;可你不在…34;

    nbsp他的声音越来越低，最后几乎变成了呢喃。

    nbsp34;你不在…34;

    nbsp易年沉默。

    nbsp他伸手，按在周晚的肩膀上。

    nbsp周晚的肩膀冰凉，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热气。

    nbsp34;我在了…34;

    nbsp易年说着。

    nbsp周晚终于转过头，通红的眼睛盯着他。

    nbsp34;你在哪？34;

    nbsp忽然笑了，笑得比哭还难看。

    nbsp34;你在了…可北祁已经快没了…34;

    nbsp易年没说话，只是站起身，走到那堆废墟前，弯腰捡起了一本奏折。

    nbsp易年站在废墟中，看着这些奏折，忽然明白了周晚的绝望。

    nbsp这不是一座江山。

    nbsp这是一座即将崩塌的山，而周晚，一个人扛了太久。

    nbsp他转身，看向周晚。

    nbsp34;还有救…34;

    nbsp他说。

    nbsp周晚抬头，眼泪还挂在脸上。

    nbsp34;怎么救？34;

    nbsp易年弯腰，从废墟里捡起了那截断裂的龙首，放在掌心。

    nbsp34;从头救…34;

    nbsp周晚看着他，良久，忽然抬手擦了把脸，站起身。

    nbsp34;妈的…34;

    nbsp他骂了一句，也不知道是在骂易年，还是在骂这该死的世道。

    nbsp易年笑了笑，把龙首塞进他手里。

    nbsp34;妈的…34;

    nbsp周晚又骂了一句，但这次，声音里多了点东西。

    nbsp像是希望…

    nbsp……

    喜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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