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36集：魔帝的告别[1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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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丹墀夜话

    nbsp凌霄宝殿的金柱还在微微震颤，残留的仙力像未散尽的硝烟，在金砖地面上洇出淡金色的涟漪。肖飞握紧了掌心的半块玉佩，玉上34;溪34;字被体温焐得发烫，仿佛三百年的等待都凝结在这温润的触感里。殿外的夜漏敲过三响，本该是天庭最静谧的时刻，丹墀下却突然腾起道红光，惊得檐角的镇殿兽发出低沉的嗡鸣。

    nbsp那红光不像天枢星君的紫袍般张扬，也没有魔帝传说中裹挟的戾气，倒像初春解冻的溪流，带着种洗尽铅华的柔和。它在金砖上盘旋三匝，缓缓落下时溅起细碎的光粒，如同谁将碾碎的星子撒在了丹墀中央。肖飞下意识地按住腰间的捆仙索，月飞的星链已在腕间泛起银光，雅玲的灵玉则发出警惕的轻颤——他们都记得碎星崖上那颗渗着红光的头骨，记得天枢狂笑时说的每一个字。

    nbsp红光散去的瞬间，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。

    nbsp站在那里的不是青面獠牙的魔物，也不是披坚执锐的战神，只是个穿着素白长衫的老者。他的发须皆白，却不像寻常仙官那般梳理得一丝不苟，几缕银丝垂在额前，随着呼吸轻轻晃动。最让人意外的是他的眼睛，没有传说中能焚尽三界的怒火，只有两汪沉淀了千年的潭水，倒映着殿顶的盘龙藻井，也映出肖飞三人戒备的身影。

    nbsp34;多谢你们。34;老者开口时，声音里带着种奇特的沙哑，像是久未说话的人突然发声，却又透着种难以言喻的熟稔，34;让我终于能完成这场赎罪。34;

    nbsp月飞的剑半出鞘，寒光在老者脚边投下细长的影子：34;你是魔帝？34;

    nbsp老者笑了，眼角的皱纹像水波般漾开。那笑容里没有嘲讽，没有傲慢，只有种近乎解脱的释然：34;曾经是。现在...不过是个偿还因果的魂魄罢了。34;他抬手时，宽大的袖口滑落，露出手腕上道陈旧的疤痕，形状竟与碎星崖的星阵缺口一模一样。

    nbsp随着他抬手的动作，整座凌霄宝殿突然暗了下来。殿顶的夜明珠不再发光，取而代之的是无数流动的光带，在梁柱间蜿蜒缠绕，最终在半空织成五幅相连的画卷。

    nbsp最左侧的画卷里，是片曾经寸草不生的黑森林。肖飞认出那是魔界的蚀骨林，三百年前他随师父征讨时，那里的空气都能腐蚀仙甲。可此刻，画面中的黑土上竟冒出点点新绿，株株嫩芽顶着晶莹的露珠，在暗红色的天幕下倔强地舒展叶片。有只断了角的魔羊低头啃食嫩叶，羊角断裂处的伤口正泛着淡金色的光晕。

    nbsp34;蚀骨林的瘴气，三百年前就该散了。34;老者的声音带着叹息，34;是我当年的执念，让那里的土地一直记着仇恨。34;

    nbsp画面流转，中间的画卷里出现了青禾村的荷塘。月光洒在水面上，把成片的荷叶染成银色，而每张荷叶的边缘都镶着圈金边，像谁用星砂描过似的。阿瑶正提着裙摆穿梭在塘埂上，手里的竹篮装满了饱满的莲蓬，她身后跟着几个村民，正小心翼翼地往塘里撒着新的莲种。村口的老槐树上，34;祭魔坛34;的木牌早已不见，取而代之的是块新刻的木匾，上面写着34;共生池34;三个歪歪扭扭的字。

    nbsp雅玲的指尖轻轻抚过灵玉，玉面上映出自己的倒影，眼眶微微发红：34;那些荷叶...真的是净化符。34;

    nbsp34;是给人间的赔罪礼。34;老者望着画面里的金边莲，眼神柔和，34;当年战火蔓延到人间，青禾村的土地被魔气污染，我欠他们一片净土。34;

    nbsp右侧的第三幅画里，妖界的清溪旁围满了各族生灵。狐狸族的少女正给熊族的幼崽梳理毛发，蛇族的长老将自己蜕下的鳞甲递给受伤的鹰族少年，当作疗伤的药引。溪水中央的巨石上，放着个刻满各族图腾的陶罐，里面盛着混了花蜜的泉水，各族生灵轮流上前饮用，谁也没有先动手的意思。

    nbsp月飞的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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