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18章 到这份上了,谁还敢保你们?[2/2页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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军在城内的一切行动,任何人,任何部门,不得有任何干涉。”
nbsp“任其行事。”
nbsp“什么?”宋夫人失声叫了出来。
nbsp黄山官邸的书房里,空气凝固了。
nbsp“什么?”宋夫人失声,那张永远保持着完美仪态的脸上,第一次出现裂痕。
nbsp她快步走到上峰身边,手扶着公文桌的边缘:“达令!你疯了吗?撤销命令?你这是在向一个地方军阀低头!是在向全天下承认,你连陪都都控制不了!”
nbsp上峰没有看她,他只是将那封薄薄的信纸,推到了桌子中央。
nbsp“你自己看。”
nbsp宋夫人拿起信纸,代立那熟悉的笔迹映入眼帘。
nbsp信的内容是转述,转述那个疯子朱豪的原话,粗鄙,直接,却带着让人脊背发凉的狂妄。
nbsp信上说,普陀寺的锅已经揭开了,想盖是盖不住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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nbsp信上说,那些真正烫手、真正能把天捅破的东西,他朱豪已经替“上面”收好了,保证不会脏了上峰的眼睛,也不会让友邦惊诧。
nbsp但这是有条件的。
nbsp条件就是,他朱豪在渝城的所有行动,不能有任何人干涉。他抓的人,他抄的钱,谁都不能过问。
nbsp如果有人敢动他,动他的兵,或者想从这锅里分一勺汤。
nbsp那他就把所有收好的东西,全都原封不动地撒到大街上,请全天下的记者,尤其是那些洋人记者,都来品鉴一下,这佛门地宫里,到底藏着些什么“国之瑰宝”。
nbsp信的最后,是代立心惊胆战的附注:朱豪言,他这是在替党国清除痈疽,是在为上峰分忧,请上峰给他这个“薄面”。
nbsp“啪!”
nbsp宋夫人猛地将信纸拍在桌上,保养极好的指尖都在颤抖。
nbsp“无耻!粗鄙!他怎么敢!”她的胸口剧烈起伏,那份来自骨子里的优雅被一种巨大的羞辱感撕得粉碎:“他一个兵痞,一个军阀,他凭什么敢勒索党国!勒索你!”
nbsp上峰缓缓转过身,他走到窗边,看着山下那片被搅乱的灯火。
nbsp“他敢,因为他手里有刀,刀上沾着血,而且他让所有人都看到了。”上峰的背影显得有些疲惫:“现在,这把刀,也横在了我们的脖子上。”
nbsp“那就砍断他的手!”宋夫人上前一步:“74军已经出动了,现在就能把他碾碎!”
nbsp“然后呢?”上峰回过头,脸上没什么表情:“然后让那些东西公之于众?让英美大使看我们的笑话?让前线的将士知道,他们在流血牺牲的时候,我们在后方做什么?让全国的百姓知道,他们的捐款,都变成了某些人藏在庙里的金条和女人?”
nbsp他每问一句,宋夫人的脸色就白一分。
nbsp“这个朱豪,是条疯狗。”上峰重新拿起那封信,又看了一遍:“但他现在,是我们在渝城唯一能用的狗。他替我们咬人,替我们办我们想办又不能办的事。”
nbsp他将信纸凑到烛火上,看着它慢慢卷曲,化为灰烬。
nbsp“他要名,要钱,要地盘,那就给他。只要他这条狗,还认我们是主人。”
nbsp宋夫人颓然地坐倒在沙发上,她用手帕捂住脸,再也说不出一句话。
nbsp朱豪。
nbsp她将这个名字,刻进了心里。
nbsp……
nbsp普陀寺的山顶,已经变成了人间地狱和财富展台的混合体。
nbsp十几辆军用卡车咆哮着冲上山,在山门前粗暴地停下,急刹车带起的尘土混合着血腥气,呛得人喘不过气。
nbsp车厢的后挡板被士兵们一脚踹开。
nbsp“滚下来!”
nbsp平日里高高在上的达官显贵们,此刻像一袋袋垃圾,被粗暴地从车上推搡下来。
nbsp财政局的陈敬之局长穿着一身真丝睡衣,被两个士兵架着,他脚上的真皮拖鞋掉了一只,光着脚踩在冰冷的石板上,疼得龇牙咧嘴。
nbsp“朱豪!朱豪你这个混账!你这是兵变!你不得好死!”他还在声嘶力竭地咒骂。
nbsp警察总局的王局长被人用自己的皮带反绑着双手,嘴里塞着一块破布,他平日里威风八面的脸上,此刻只剩下涕泪和惊恐。
nbsp一个又一个往日里在渝城呼风唤雨的大人物,被士兵们用枪托驱赶着,连滚带爬地聚集到大雄宝殿前的空地上。
nbsp他们身上还穿着睡衣、浴袍,狼狈不堪,在山顶的寒风和上百盏车灯的强光照射下,瑟瑟发抖。
nbsp记者们的镁光灯闪成一片,将他们此刻最屈辱的模样,永远地刻录下来。
nbsp朱豪就站在台阶上,他换了一身干净的军装,擦得锃亮的皮靴踩在那个已经僵硬的小沙弥尸体旁。
nbsp他没有看那些被押来的人,而是看着周卫国。
nbsp“都到齐了?”
nbsp“报告军长,名单上七十三人,实到七十三人,一个不少。”
nbsp周卫国敬了个礼。
nbsp朱豪点了点头。
nbsp他走下台阶,缓步踱到那群面如死灰的“贵人”面前。
nbsp他停在陈敬之面前。
nbsp陈敬之看到他,眼里的恐惧被愤怒取代,他挺起胸膛,似乎想维持自己最后的尊严。
nbsp“朱豪,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的后果?上峰不会放过你的!”
nbsp朱豪没理他,他弯下腰,从地上那堆从地宫里搬出来的罪证中,随手拿起一份文件,吹了吹上面的灰。
nbsp“陈局长,这是你上个月转给你外室的那套临江别墅的地契吧?”
nbsp朱豪把地契凑到他眼前:“啧,这法国香水的味道,还挺浓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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