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8章 和八重神子会面[2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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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p;   nbsp“就像落水的人一样，手忙脚乱地挣扎，还是坠入冰冷黑暗的深海。”

    nbsp“至于‘诱因，我想应该是失去神之眼吧。被夺走了神之眼，也就意味着被夺走了‘愿望。”

    nbsp纯也急忙问道，脸上满是困惑。

    nbsp“‘愿望…可是八重大人，如果只是被剥夺了愿望，师父不应该变成普通人吗？为什么会疯掉呢？”

    nbsp八重神子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。

    nbsp“你们的宗派，叫做‘明镜止水流，对吧？”

    nbsp“名字是好名字，可是这世间啊，哪里有真正的‘明镜止水呢…”

    nbsp“自称淡泊名利的人，被师弟击败后也会愤然离场。年迈的剑道家依旧心怀不平，想与自己教出来的弟子再比试一番。”

    nbsp“那么看似心无杂念的人，在亲手击败自己的师父与师兄时，又是否真的毫无波澜？”

    nbsp菜菜子似乎明白了什么，脸色更加苍白。

    nbsp“八重大人的意思是…”

    nbsp八重神子轻轻叹了口气，像是在感慨，又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。

    nbsp“剑之一道，千变万化。想要夺取剑道的天下第一，对凡人来说谈何容易。”

    nbsp“需要双手执剑，不断地击碎他人的梦想。这其中，也包括与他至亲至近之人。”

    nbsp“所以，唯有对‘成为天下第一的愿望心怀执着，他才能将痛苦暂时抛在脑后，继续向前。”

    nbsp“当这个愿望消失的时候，他就会开始自我怀疑，在恐惧中挣扎，变成现在这副样子…”

    nbsp她话锋一转，语气带上了几分戏谑。

    nbsp“呵呵，就好像我那位不成器的朋友一样。”

    nbsp菜菜子低下了头，声音带着哽咽。

    nbsp“原来，师父一直在承受这样的痛苦…”

    nbsp土门似乎听到了什么，更加痛苦地呜咽起来。

    nbsp“对不起，都是我的错…”

    nbsp“父亲、师父、师兄…”

    nbsp就在这时，一个略显沙哑却充满力量的声音突然响起，打断了土门的忏悔。

    nbsp“够了！！”

    nbsp众人循声望去，只见安西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不远处，脸色复杂地看着土门。

    nbsp派蒙惊讶地小声说。

    nbsp“欸？这不是我们之前遇到的，土门先生的师兄吗？他怎么来了…”

    nbsp“是跟着我们，偷偷找到这里来的吗？”

    nbsp土门看到安西，眼神更加混乱，甚至带着惊恐。

    nbsp“安西…为什么会有两个安西…你到底是人是鬼？”

    nbsp“你是来找我报仇的对吧…我知道…当初我不该…”

    nbsp安西打断了他，语气带着几分烦躁，又夹杂着难以言喻的情绪。

    nbsp“我对你确实没什么好感。但，我也不想听你的道歉。”

    nbsp“这么多年过去，我早就已经想通了。当初你没有做错什么，是我自己…是我自己抹不开面子，逃出了师门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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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nbsp“我相信绝大部分被你击败的人，都没有责怪过你。相反，我们会将自己的愿望寄托给你，希望你可以走得更远。”

    nbsp“我知道，你的愿望已经被夺走了，所以你无法再回应我们的期待…”

    nbsp安西的声音陡然拔高，带着质问。

    nbsp“但你不该夺走他们的愿望！‘不停磨练剑道，成为天下第一，这不是你教给他们的吗？”

    nbsp土门茫然地抬起头，看着自己的弟子，眼中满是痛苦和犹豫。

    nbsp“可是，说不定有一天，他们也会像我一样…”

    nbsp“靠着一腔血勇，追逐天下第一，说不定一开始就是错误的。”

    nbsp“如果有一天，他们也会变成我这个样子，我倒宁可他们一直停在那里，不要再往前走了…”

    nbsp安西冷哼一声。

    nbsp“……你有问过他们的想法吗？”

    nbsp菜菜子立刻上前一步，眼神坚定地看着土门。

    nbsp“师父…当初师父把我从海盗手里救下来，我就决定此生要追随师父的脚步。”

    nbsp“我不知道自己将来，会不会像师父一样感到痛苦。但我知道，现在的我，还不想停下脚步。”

    nbsp“我想有一天，能够堂堂正正地挺起胸膛，告诉所有人，我是师父的弟子，是‘明镜止水流的传承者！”

    nbsp纯也也用力点头，语气恳切。

    nbsp“不光是师妹啦…我们大家，其实都是这么想的。”

    nbsp土门看着弟子们坚定的眼神，浑浊的目光中似乎有了一丝清明。

    nbsp“你们…”

    nbsp安西看着这一幕，脸上露出一丝释然，又带着几分感慨。

    nbsp“看吧…你其实，可以把愿望托付给他们的。”

    nbsp“‘愿望被夺走这种事，我没有经历过，也不懂。但当初被你轻松击败的时候，我也感受过愿望破裂的声音。”

    nbsp“但…就像我把自己的愿望托付给你一样，你也可以把愿望寄托在他们的身上。”

    nbsp“你和我不同，当初我离开的时候一无所有，但至少你还有这么多优秀的弟子。”

    nbsp土门沉默了许久，终于缓缓站起身，虽然神情依旧憔悴，但眼神中的疯狂已经褪去，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重的平静。

    nbsp“……我明白了。”

    nbsp“抱歉，作为‘明镜止水流的宗家，让你们担心了。”

    nbsp“现在的我，对成为天下第一已无执着…内心的空虚与痛苦无法消解，很难再做到‘心无杂念。”

    nbsp“但我作为你们的师父，仍然会把我毕生所学，尽数教给你们。”

    nbsp“这一点，请师兄监督。”

    nbsp安西撇了撇嘴，语气带着点别扭的关心。

    nbsp“我自然会监督，不然谁知道你小子会不会哪天又疯了…”

    nbsp“不过我已经习惯了闲云野鹤的生活，就不留在道场了。偶尔去你那溜达一圈，看看你有没有在偷懒。”

    nbsp他对着还在发愣的纯也和菜菜子挥了挥手。

    nbsp“愣着干什么，谢过八重大人，然后回家吧。”

    nbsp“明镜止水流”的弟子们如梦初醒，连忙向八重神子深深鞠躬道谢，然后搀扶着恢复了些许神智的土门，转身离开了鸣神大社。

    nbsp派蒙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，松了口气。

    nbsp“嗯嗯，被夺走的愿望，就交给弟子们去继承…也算是顺利解决了吧？”

    nbsp荧轻轻点头。

    nbsp“嗯，姑且算是告一段落了吗…”

    nbsp就在她们准备离开时，稻城萤美却走了过来。

    nbsp“荧，请留步，八重大人有话想对你说。”

    nbsp荧和左钰、派蒙都有些意外，停下了脚步。

    nbsp八重神子不知何时已经走近，她那双魅惑的紫色眼眸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荧，最终定格在她身上。

    nbsp“……”

    nbsp“果然，并不是我的错觉。”

    nbsp“来自异乡的风，将为这片海域吹来新的生机…”

    nbsp“我们的相遇，有些为时过早。但你踏上这片岛屿的时机，却刚刚合适。”

    nbsp她嘴角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，眼神似乎不经意地扫过旁边的左钰。

    nbsp“……为了不辜负我的期待而努力吧，小家伙。”

    nbsp荧被她说得一头雾水，有些不明所以。

    nbsp“……”

    nbsp派蒙飞到荧的耳边，小声嘀咕。

    nbsp“嗯？那位八重大人，好像对你很感兴趣呢。”

    nbsp“真是玄妙莫测的人，她的话又有什么深意呢…”

    nbsp“唔还是下次再说，现在我们还是赶紧回去，向神里小姐汇报吧。”

    nbsp左钰看着八重神子那意味深长的眼神，心中微微一动，这位狐狸宫司，似乎察觉到了什么？

    nbsp左钰和荧商量了一下，让荧和派蒙先下山去神里屋敷和神里凌华说明情况，他则要留下来和八重神子聊聊。

    nbsp神子看到左钰来找她，有些意外，不过还是接待了左钰，她想看看左钰有什么想和她聊的。

    nbsp左钰走到八重神子面前。

    nbsp“八重宫司大人，荧他们先下山了。”

    nbsp“我有些事情，想单独向您请教。”

    nbsp八重神子嘴角带着玩味的神色。

    nbsp“哦？小家伙，有什么天大的秘密，要支开你的同伴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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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nbsp“是关于稻妻的‘遗憾。”左钰说道。

    nbsp他看着神樱树。

    nbsp“我听说过一些关于稻妻过往的故事。”

    nbsp“那些逝去的英杰，他们是稻妻历史的一部分。”

    nbsp“比如初代雷神，比如狐斋宫大人。”

    nbsp“他们的离开，是许多人心中的痛。”

    nbsp八重神子脸上的笑容收敛了一些，眼神变得深邃。

    nbsp“过去的事情，就让它留在过去吧。”

    nbsp“活在当下，守护好眼前的一切，才是最重要的。”

    nbsp“可是，如果有可能呢？”左钰看向她。

    nbsp“如果，能让那些遗憾，不再是遗憾呢？”

    nbsp八重神子没有直接回答，只是静静地看着他。

    nbsp她的眼神仿佛能看穿人心。

    nbsp“小家伙，你今天的话，分量可不轻。”

    nbsp“你不是第一个对‘过去感兴趣的人。”

    nbsp“但有些事，一旦触碰了不该触碰的力量，会付出无法承受的代价。”

    nbsp左钰迎上她的目光。

    nbsp“我明白宫司大人的意思。”

    nbsp“但我有种方法，或许真的可以做到。”

    nbsp他停顿了一下。

    nbsp“我拥有一种特殊的能力。”

    nbsp“当我的力量达到特定的程度，并满足一些未知的条件时。”

    nbsp“理论上，我可以利用它，尝试将那些逝去的生命，重新带回这个世界。”

    nbsp他看着八重神子，语气认真。

    nbsp“我能感应到，在这片区域，或者说，与稻妻历史紧密相连的某些存在，他们的‘回响异常强烈。”

    nbsp“根据我的能力判断，他们是可以通过这种方法尝试恢复的。”

    nbsp他列举了名字。

    nbsp“比如，初代雷神，雷电真。”

    nbsp“比如，大妖怪，狐斋宫。”

    nbsp“还有御舆千代，笹百合大人。”

    nbsp“这些名字，都在我的感应名单里。”

    nbsp八重神子的表情凝固了。

    nbsp她脸上的玩味彻底消失。

    nbsp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度的震惊和审视。

    nbsp她盯着左钰，仿佛第一次认识他一样。

    nbsp“一种能力？”

    nbsp“特定的程度？”

    nbsp“雷电真、狐斋宫、御舆千代、笹百合……”

    nbsp她低声重复着这些词语，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。

    nbsp她的目光锐利如刀，似乎要将左钰完全剖开。

    nbsp空气瞬间变得沉重。

    nbsp神樱树下的风也仿佛停滞了。

    nbsp八重神子缓缓地，一步一步地走近左钰。

    nbsp她绕着他走了一圈。

    nbsp那双紫色的眼眸，带着一种无法形容的复杂情绪。

    nbsp有难以置信，有警惕，有探究，甚至还有一丝……渴望？

    nbsp“小家伙……”

    nbsp她的声音压得很低，带着一种危险的魅力。

    nbsp“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？”

    nbsp“你知道，你说的这种力量，意味着什么吗？”

    nbsp左钰站在原地，没有退缩。

    nbsp“我知道。”

    nbsp“光是这个可能性，就值得我去尝试。”

    nbsp八重神子停在他面前，伸出一根手指，轻轻触碰了一下他的胸口。

    nbsp她的指尖带着一丝凉意。

    nbsp“有趣。”

    nbsp“非常有趣。”

    nbsp她收回手指，又恢复了那副慵懒的样子。

    nbsp但眼底深处，却燃烧着某种火焰。

    nbsp“影向山很大，藏着许多秘密。”

    nbsp“既然你有这种‘能力，不妨多去走走，或许能找到更多‘回响强烈的地方。”

    nbsp她没有再多问细节，也没有表现出怀疑。

    nbsp仿佛左钰说的只是一个稀松平常的“戏法”。

    nbsp但左钰知道，她听进去了。

    nbsp而且，她相信了。

    nbsp或者说，她愿意相信这个可能性。

    nbsp八重神子没有久留，很快便转身朝着神社内部走去。

    nbsp留下左钰一个人，站在神樱树下。

    nbsp他能感觉到，一股无形的压力，或者说期待，落在了自己身上。

    nbsp复活雷电真、狐斋宫、千代、笹百合……

    nbsp这个目标太过宏大，也太过震撼。

    nbsp但他既然已经说出口，就必须朝着它前进。

    nbsp他深吸一口气，平复下心情。

    nbsp先下山，和荧汇合。

    nbsp然后，一步一步，去寻找那些“回响”，去提升自己的“力量”。

    nbsp他看了一眼八重神子离去的方向。

    nbsp这只狐狸，已经盯上他了。

    nbsp不，或许，是盯上了他口中的那种“能力”。

    nbsp左钰转身，快步朝着山下走去。

    nbsp稻妻的棋局，因为他透露的这个秘密，开始变得更加复杂莫测了。

    喜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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