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章 第一个走的人[1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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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他们走了许久，才在一个残破剧院般的构造中找到能暂时栖身的地方。墙体是扭曲的金属，地面不平。

    nbsp终于，疲惫压过恐惧。没人说话。没人提出要原路返回，也没人敢停下来回顾。

    nbsp赵宇最先打破沉默。

    nbsp他靠在一块断裂金属后面，掏出相机：“……我要是能把这些拍回去，国际视觉异变大奖我拿定了。”

    nbsp“什么？”李悦斜睨他。

    nbsp“不是开玩笑。”赵宇盯着显示屏，眼里真的有一点光，“那是人类没见过的结构、材质、构造变形……别说什么摄影奖了，就算拿去《自然》杂志我都敢投。”

    nbsp“你还真当自己是纪录片主角？”李悦冷哼。

    nbsp赵宇笑了笑，没再多嘴，只是低头开始整理素材。

    nbsp王昊捂着手靠在墙边，低声道：

    nbsp“我们……能不能回去？”

    nbsp这句话像被扔进了深井里，所有人都不由得沉默。

    nbsp“老实说……”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，“我已经开始搞不清楚，到底是这边是梦，还是那边是梦了。”

    nbsp李悦撇了撇嘴：“所以你们就打算继续待在这儿？和疯子、怪物、还有尸体做邻居？”

    nbsp赵宇此刻也不整理素材了，而像是被点燃：“你说得倒轻松！你不想出去？”

    nbsp“谁说我不想。”李悦笑，“只是我不觉得那东西就真能带我们回去。”

    nbsp她的目光，落在林羽腰间挂着的那块银白齿轮片上。

    nbsp——返界片。

    nbsp没有说明，没有指示。

    nbsp但当林晓曾无意将手指贴在上面，碎片便微微发热，并在她指腹上投下一道细长的纹线，像是在确认某种“连接”。

    nbsp“它像是在回应。”苏哲观察到这一点，“可能是一种识别方式。”

    nbsp林羽走过去，将碎片贴近眉心，片刻后点头：“不是随便触发。”

    nbsp“你必须‘主动想回去——它像是读取意识波动，然后打开某种通道。”

    nbsp赵宇睁大眼：“你是说，我们现在只要想回去……它就会带我们走？”

    nbsp苏哲摇头：“不一定马上。只是‘开始触发。

    nbsp“也就是说，”林羽冷静地总结，“你必须确定你想回。”

    nbsp“你要有明确的意愿。”

    nbsp“你们真信这些？”李悦摇了摇头，“万一它把你送到现实的绝境里怎么办？”

    nbsp“那至少……”赵宇小声说，“也比留在这地方强。”

    nbsp林羽转身坐下，把那块返界片轻轻放在膝头，沉默片刻：

    nbsp“你们可以选择回去。我不拦。”

    nbsp“但在此之前，有件事必须弄清楚。”

    nbsp“——这里不是为了游戏而存在的。”

    nbsp苏哲眉头微皱：“你是说……目的更深？”

    nbsp“像是个篓。”林羽眼神平静，“抓我们进来的地方，不是为了娱乐，而是为了筛选。”

    nbsp“你说它是囚笼也好，选拔场也罢。我们现在只是……碰巧站到了篓边上，有机会探头看看。”

    nbsp他抬头看众人：“可要真出去，就得有人先试。”

    nbsp林羽声音不高，却如钝锤敲心，压住了所有人的呼吸。

    nbsp没人说话。

    nbsp李悦靠着墙，双手抱臂，看了一圈：“都想走，但谁也不想当第一个，啧，真滑稽。”

    nbsp陈风皱眉：“不是滑稽，是正常好吧？这东西连说明书都没有！”

    nbsp“你不想试，”李悦笑，“不敢试，又盼着别人当小白鼠？”

    nbsp陈风咬牙：“我也没逼人试，是吧？”

    nbsp“那你是劝人试？”李悦语气陡然一冷。

    nbsp陈风张了张嘴，没发出声。

    nbsp孙教授却忽然出声，嗓音沙哑：“你们这群年轻人啊，记吃不记打。”

    nbsp众人齐刷刷看向他。

    nbsp他坐在一块风蚀石上，眼角皱纹深刻，双眼却清醒：“返界片这种东西……不是救命，是分岔口。”

    nbsp“你一旦走出去了，就再也不是我们之中的一员。”

    nbsp“就算回来，也会被当作‘另一个版本的你。”

    nbsp赵宇小声问：“你是说……我们回来会变？”

    nbsp“不是你变了，是我们认不出你了。”孙教授顿了顿，“你永远无法在集体里真正‘回来。你会成为异类，因为你带回了别人都没见过的‘七天。”

    nbsp林羽静静坐在一旁，拇指缓缓摩挲着返界片边缘。他的眼神落在林晓身上，不动声色地观察她每一丝反应。

    nbsp林晓感受到那道视线，下意识别开头。

    nbsp她早就明白林羽的意思了。

    nbsp——他想让她去。

    nbsp林晓心跳急促，喉头发干。她紧紧抱着双膝，低声道：“我不想去。”

    nbsp“我怕。”

    nbsp“我……我还没准备好。我不想一个人回到现实，我害怕未知的风险。”她搂住自己的双臂，低声补充：“这里虽然危险，可至少还有大家在一起。如果只有我一个人回到现实，我真的不知道我自己能不能面对。”

    nbsp她的声音很低，却真实而微颤。

    nbsp“如果我回来，发现你们已经走了呢？如果我回来了，你们都不信我怎么办？你们……会不会商量好把我投掉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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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nbsp那一瞬间，她眼底的情绪溢了出来，不止是惧怕，还有一抹无法抑制的怨。

    nbsp——他曾掐住她的手腕，用刀尖抵着她的指缝。

    nbsp——他说：“我会让你尝尝求生不得、求死不能的滋味。”

    nbsp那个威胁，在她记忆里比死亡更冷。

    nbsp林羽垂眸看着林晓瑟缩的身影。女孩颤抖的睫毛、刻意放软的声线，像极了陷阱边缘的诱饵——他太清楚这种欲擒故纵的把戏，毕竟当初她就是靠这副模样，从血腥的试炼里全身而退。此刻她的恐惧或许是真的，但他更清楚，当这只看似无害的白兔意识到利爪的价值，就会变成最危险的变数。

    nbsp她是活人里最软的。也是最难控的。

    nbsp她的伪装并不高明，眼泪、低声、乖顺，全都做得太过。

    nbsp可偏偏她能活下来。

    nbsp她不是胆小，而是极擅长让人低估她。

    nbsp我不怕她的算计，我怕她被别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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