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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27章 信仰的考验[2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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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nbsp赵宇:“这叫‘自我劝化。”

    nbsp王昊咽了口唾沫,压低声音咕哝了一句:

    nbsp“我怎么觉得……像某部动漫里的大招。‘伊邪那美,让你自己悟自己,悟到真心才能结束幻术。”

    nbsp“宇智波教派是吧?”

    nbsp赵宇一时间没绷住,嘴角抽了抽:“收起你的吐槽,王昊,你能不能一次认真听完不加梗?”

    nbsp“下次一定。”王昊悄声说,“这地方还他妈真有‘识破虚伪的能力……说真的,要不是我心里没啥秘密,我早吓死了。”

    nbsp远处的“洗心塔”在夜色中悄然矗立,无声无息,如一只始终注视着他们的眼睛。

    nbsp而塔底,正有两名身披白袍、面无表情的守仪者走出,手中牵着一个瘦骨嶙峋的年轻信众。他嘴角淌血,眼神空洞,嘴里还在机械地低念着什么。

    nbsp王昊微微侧头。

    nbsp他听见了,那人在说:

    nbsp“我曾诅咒我的母亲……我说她该死……她确实死了,是我的错,是我的错,是我的错……”

    nbsp他已经不知道自己念了多少遍。

    nbsp但组织相信——只要你重复足够多次,总有一刻,你会真心相信自己应该被神宽恕。

    nbsp那一刻,你就重生了。

    nbsp或者,彻底沦为了白露的一部分。

    nbsp林羽这几天的状态几近偏执。

    nbsp他记住了每一次神启钟声的间隔、每一道巡逻的路线、每一位高阶信徒的步伐与气息。他不动声色地画下中殿简图,甚至找到了“圣女的居所”外三层通道的路径。

    nbsp而那处被称为“净神居”的地方,被重重石墙包围,有守卫、有感知型残痕者——甚至偶尔还传来赞颂祷词与悦耳如梦的女声。

    nbsp赵宇拍了一张远距照片。

    nbsp照片中,一抹洁白的身影站在高台边缘,半身都藏在圣光与薄纱后。她戴着银白色面具,头戴王冠状的装饰,双手高举,似在向白露之上的意志祈祷。

    nbsp夜晚,火堆边,赵宇又一次看见林羽在沉思。

    nbsp他翻了个白眼。

    nbsp你再这么死盯着那地方,我都怕你觉醒残痕,突然变出一对翅膀飞过去。

    nbsp当然,他什么都没说出口。

    nbsp林羽现在不是正常状态,大家都知道。

    nbsp从他们晋升中殿开始,林羽就像换了一个人。

    nbsp行走、说话、睡觉,甚至连呼吸都控制得一丝不乱。

    nbsp他太清楚——进入中殿之后,才有可能靠近她。

    nbsp那是他们决定晋升的真正原因。

    nbsp表面是信仰升级、获取资源,实则是逼近“圣女”林素言的唯一合法通道。

    nbsp只有中殿信徒,才有资格在神选日,获得被圣女召见的可能。

    nbsp他们原本以为至少还要等上几天,先观望,再伺机——

    nbsp但机会,比预想来得快得多。

    nbsp天还未亮,殿区的钟声便缓缓响起。

    nbsp低沉、悠远,像从地下墓宫里爬出的吟诵,唤醒了沉睡的人群。

    nbsp中殿的“每日晨仪”与外殿不同,流程更加繁复,气氛也更加压抑。

    nbsp清晨的薄雾尚未散去,神启广场早已肃静如无声剧场。信众身着灰袍,列队而入,在“圣女像”前依次跪伏,双手贴地,额头触地,像在朝拜某种无可置疑的存在。

    nbsp高台穹顶的圆孔缓缓转动,洒下柔和而冰冷的光。那一刻,赵宇竟觉得……确实有点神圣。

    nbsp他抬头望去——

    nbsp银色主殿在雾光中浮现出近乎不真实的质感,宛若悬空的幻境。轻纱般的建筑边缘若隐若现,像一层现实与梦境之间的膜,让人不自觉屏息凝视。

    nbsp这次他的神色中没有不耐,反倒像是在认真体会这一整套仪式的意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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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nbsp近一个小时的晨仪,如同一场缓慢却无法逃避的灌注。

    nbsp虔诚的诵念回荡在广场上空,残痕者排布于高位,进行所谓“意志感应”;引导者在台上宣读“洗罪通告”,将个体的恐惧与悔意剥开、摊晒。

    nbsp而最后,则是中殿信徒按顺序朗诵他们的梦境片段——组织称之为“神启的痕迹”,他们称那是神在夜里的低语。

    nbsp赵宇站在人群中,微微仰头,脸上难得浮现出一种模糊的神情。他也说不清楚,是敬畏,还是短暂的安宁。

    nbsp终于,银铃响起。

    nbsp——这才是今天的高潮环节。

    nbsp今天,是“神选日”。

    nbsp这是白露中殿的一项“定期圣礼”。

    nbsp每隔七日,将由“神启之光”选择一至三名中殿信徒,由圣女亲自召见,进行“灵魂对话”。

    nbsp没人知道“选择”的标准是什么。有人说是虔诚度,有人说是信仰程度,还有人说——是残痕。但所有人都知道一件事:

    nbsp被选中,是一种“荣耀”。

    nbsp哪怕只是站在“圣女”面前几分钟,也足以被当作一生荣耀。

    nbsp高台上,一名银袍神使缓缓步出。他的面具下是模糊的声音:“今次神启之选,共选出两人。”

    nbsp空气一滞。

    nbsp“‘羽。”

    nbsp“‘知晨。”

    nbsp人群微微动荡。有人低声抽气,也有人投来羡慕目光。

    nbsp“你被选中了。”赵宇声音很低,仿佛怕被神听到,“你、你怎么做到的?”

    nbsp林羽没有回答。

    nbsp他的呼吸停了半秒,像是心脏被瞬间压紧,又强行压了回去。

    nbsp他很清楚,这种“选择”也许不是神启,而是试探。甚至可能是对新晋中殿者的一次筛查,一次定向“采样”。

    nbsp但这就是机会。

    nbsp也可能是陷阱。

    nbsp他能拒绝吗?

    nbsp不能。

    nbsp他太清楚,自己不走这一步,就永远无法靠近林素言。

    nbsp他迈步上前,每一步都沉得像踩在了自己的心脏上。

    nbsp主殿前的石阶无比空旷。他独自一人走在上面,四周成百上千人的目光落在他背上,但没有一个人出声。

    nbsp林羽登上最后一级石阶。

    nbsp面前,是那座寂静无声的银殿。

    nbsp殿门悄然开启,银色帘幕缓缓升起,一道冷风扑面而来,如同来自天界的某种注视。

    nbsp林羽走了进去。

    nbsp帘幕在他身后合拢,世界归于寂静。

    喜欢。

第127章 信仰的考验[2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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