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50章 双妻并立藏制衡，一舞惊鸿露真心[2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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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nbsp舞至高潮，她忽然仰头旋身，豆绿裙裾散开如碧波翻涌，裙上疏梅仿佛随浪轻摇，眼底却水光潋滟，分明是强忍着泪意。

    nbsp最后一个动作定格时，她对着帝后深深下伏，背影单薄得像风雪中即将凋零的花，满殿宾客竟无人敢出声喝彩，只觉得那舞姿里的伤感，像冬日的寒气，丝丝缕缕渗进心底。

    nbsp不等众人回神，李若璃已起身，提着裙摆径直穿过席间，步履虽因微醺有些踉跄，却异常坚定。

    nbsp她没有看旁人诧异的目光，径直走到吴天翊与楚端梦席前，脸颊泛着酒后的酡红，平日里端庄的眉眼染上几分迷蒙，反倒显出一种破了规矩的、惊心动魄的美nbsp——nbsp像是冰封的湖面忽然裂开一道缝，露出底下滚烫的岩浆。

    nbsp她先是对着楚端梦微微一福，动作虽轻，却依旧合乎礼仪，只是那福身的弧度尚未稳住，便猛地转向吴天翊，眼眶瞬间红透，泪珠像断了线的珍珠般在睫毛上打转，声音带着哭腔却字字清晰：“吴世子……nbsp为何不选奴家？”

    nbsp这话一出，满殿哗然！

    nbsp吴天翊端着酒杯的手猛地一顿，脸上是全然的错愕nbsp——nbsp他实在没料到，以礼法严苛闻名的李家，竟会有姑娘在大庭广众之下问出这般话。

    nbsp楚端梦更是瞠目结舌，放在膝上的手微微收紧，在羌族部落里，女子敢爱敢恨原是常事，可在这以礼治邦的大乾，尤其对方还是太傅的孙女，这般直白的质问，简直是惊世骇俗！

    nbsp上座的李崇年早已脸色铁青，手死死攥着案上的玉圭，指节泛白得几乎要碎裂，若不是碍于皇家颜面，怕是早已冲下去将孙女拖走。

    nbsp他虽听不清具体话语，却从女儿失态的姿态与满殿的抽气声中，猜到定是出了天大的纰漏。

    nbsp吴天翊定了定神，放下酒杯起身，对着李若璃拱手时，语气温和得像春日融雪：“李姑娘才貌双全，乃京中翘楚，天翊岂敢轻慢？”

    nbsp“只是双妻之请已属逾矩，若再贪心，便是对陛下与太后的不敬，更委屈了姑娘！”

    nbsp他刻意抬出皇家规矩，既给了对方台阶，又隐去了nbsp“未选”nbsp的直接原因，免得伤及她的体面。

    nbsp李若璃却摇摇头，泪珠终于滚落，砸在衣襟上洇出小小的湿痕：“规矩，奴家懂……nbsp可奴家不甘心！”nbsp声音虽低，却带着一股执拗。

    nbsp楚端梦见状，立刻起身走到两人中间，笑着抬手将李若璃揽到身边，指尖轻轻拭去她脸颊的泪痕，语气亲昵得像姐妹：“傻姑娘，这有什么好委屈的？翊哥儿年轻识浅，怕是没瞧出你的好！”

    nbsp她转向吴天翊，眼波流转间带着几分嗔怪，“你看你，选了两位妹妹便罢，怎的把若璃这般才思敏捷的姑娘忘了？回头定要罚你！”

    nbsp这话既将nbsp“质问”nbsp轻描淡写为nbsp“委屈”，又把责任揽到吴天翊nbsp“识人不清”nbsp上，巧妙地绕开了nbsp“落选”nbsp的难堪。

    nbsp她握着李若璃的手轻轻拍了拍，继续道：“妾身在北境时便听人说，太傅家的千金不仅诗做得好，连《九章算术》都能倒背如流，这般才学，留在京中与那些酸腐文人论诗，岂不可惜？”

    nbsp李若璃一愣，泪眼朦胧地望着她。楚端梦凑近她耳边，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低语：“燕藩北境，常有异族部落往来，需得懂算学、通文书的姑娘协理互市账目，若璃你这般本事，去了定能大展拳脚，比困在深宅大院里有趣得多。”

    nbsp这番话像一道光，瞬间照亮了李若璃眼底的迷茫。

    nbsp她本是因家族压力与少女情愫，才对nbsp“落选”nbsp耿耿于怀，此刻听楚端梦点出她的长处，又许以北境的广阔天地，心中忽然亮堂起来！

    nbsp她怎会不知，这位先世子妃在吴天翊心中的分量，在燕王府的地位？

    nbsp便是吴天翊今日的双妻之请，也是经她之口才得以成事！

    nbsp若能与她交好，日后在燕藩立足，再徐徐图之，便是此刻未被选中又如何？以楚端梦的通透，未必不会为自己美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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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nbsp至于正妻侧妃的名分，她倒真没那么看重！

    nbsp她心心念念的，从来都是吴天翊这个人nbsp——nbsp是他在殿上驳斥吴瑾年时的锋芒，是他维护楚端梦时的磊落，是他谈及北境时眼底的星辰。这般人物，值得她放下太傅孙女的矜持，哪怕多等些时日，也要走到他身边去。

    nbsp念头既定，心中的委屈顿时烟消云散，化作了对未来的满满憧憬，连眼底的泪痕都染上了几分亮色。

    nbsp楚端梦见她神色松动，便拉着她转向李崇年的席位，扬声道：“太傅大人，若璃姑娘这般才学，留在京中可惜了！”

    nbsp“不如让她随我回燕藩历练些时日，既能帮翊哥儿处理边贸事务，也能增些见识，将来无论婚嫁何处，都是桩体面事，您说呢？”

    nbsp李崇年本已气得发抖，闻言却愣住了！

    nbsp楚端梦这话说得极巧nbsp——nbsp既给了李家台阶，又为孙女寻了个体面的去处，更隐隐抬了李家的声望。

    nbsp他望着孙女眼中重燃的光彩，再看看楚端梦从容得体的模样，终是缓缓颔首，脸色稍缓。

    nbsp李若璃望着楚端梦温和的笑容，忽然福身行礼，声音虽还有些哽咽，却已恢复了镇定：“多谢先世子妃指点，若璃……nbsp愿去北境看看。”

    nbsp楚端梦笑着回礼，拉着她的手转身时，眼底闪过一丝了然nbsp——nbsp这太傅的孙女，看似柔弱，实则藏着股不服输的韧劲，这般心性，留在京中确是可惜了。

    nbsp而燕藩，恰好缺这样的人才！

    nbsp吴天翊立在一旁，看着楚端梦三言两语便化解了这场风波，还顺势为燕藩拉拢了人才，心中不由暗叹nbsp——nbsp嫂嫂这手腕，当真是化腐朽为神奇。

    nbsp申时三刻的钟声响起，内侍高声唱喏散宴时，李若璃已擦干眼泪，跟着楚端梦往外走，两人并肩而行的模样，竟像是早已相识的知己。

    nbsp吴天翊望着她们的背影，再看看远处李崇年微眯的眼神，忽然觉得，这场宫宴的收获，远比预想的要多得多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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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50章 双妻并立藏制衡，一舞惊鸿露真心[2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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