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2章 赶出家门[2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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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nbsp苏玉珍磨磨蹭蹭地从西厢房出来，眼睛满是黑眼圈，显然昨晚吓得不轻。

    nbsp看到父亲，她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，快步溜进厨房帮忙。

    nbsp34;爹，我去叫二哥吃饭？34;

    nbsp苏明富小声问。

    nbsp苏建国头也不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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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nbsp34;不用。34;

    nbsp两个字像冰锥一样刺进空气，饭桌上的温度似乎瞬间降了几度。

    nbsp苏明富不敢再多嘴，低头继续看书，只是翻页的声音更轻了。

    nbsp东厢房的窗帘微微晃动，又很快恢复平静。

    nbsp早饭很简单：玉米面粥、咸菜和几个煮鸡蛋。

    nbsp苏建国坐在主位，看着几个孩子规规矩矩地入座。

    nbsp苏玉珍端粥的手在发抖，差点洒出来。

    nbsp苏玉芬默默给每个人分鸡蛋。

    nbsp苏明富低头喝粥，不敢发出一点声音。

    nbsp饭桌上安静得可怕，只有筷子偶尔碰碗的声响。

    nbsp所有人都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，但没人敢提一个字。

    nbsp东厢房那边，隐约传来翻箱倒柜的声音，然后是重重的脚步声，最后归于沉寂。

    nbsp苏建国慢条斯理地剥着鸡蛋。

    nbsp34;爹;

    nbsp苏玉芬欲言又止。

    nbsp34;吃饭。34;

    nbsp苏建国打断她，把蛋黄夹给王秀兰。

    nbsp34;多吃点，你太瘦了。34;

    nbsp王秀兰眼眶一红，低头喝粥不敢说话。

    nbsp她知道丈夫的脾气，决定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回来。

    nbsp吃完饭，苏建国擦了擦嘴，起身去推他那辆崭新的凤凰自行车。

    nbsp他打算去老大家里看看。

    nbsp虽然知道自家老爷子手段高超，一般人奈何不了。

    nbsp不过，苏建国也怕，自家老爷子，被苏明强那个孙子给气坏了。

    nbsp还是去看看，比较保险一点。

    nbsp苏建国推着自行车走出院门，车把上的铃铛在晨光中闪着冷冽的光芒。

    nbsp他一只脚刚跨上车蹬，余光就瞥见了缩在房间里的老二苏明德。

    nbsp苏明德抱着个鼓鼓囊囊的蓝布包袱，眼镜片后的眼睛布满血丝，脸上还带着昨晚挨打的淤青。

    nbsp见父亲看过来，他立刻挺直了腰杆，眼中闪过一丝希冀。

    nbsp34;爹;

    nbsp苏明德的声音干涩得像是砂纸摩擦。

    nbsp苏建国冷笑一声，连车都没下，直接用脚尖点着地，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这个不成器的儿子。

    nbsp34;怎么？还赖着不走？34;

    nbsp苏建国的声音像淬了冰。

    nbsp34;你把我昨晚说的话都当放屁了？34;

    nbsp苏明德的脸刷地白了，手指不自觉地绞紧了包袱皮。

    nbsp那里面装着他全部的家当。

    nbsp两件换洗衣服、一本工作笔记和半管牙膏。

    nbsp他昨晚几乎没睡，翻来覆去想着父亲会不会改变主意。

    nbsp34;爹，我、我这就走;

    nbsp苏明德嗫嚅着，眼神却不住地往院里瞟，似乎在期待母亲或者弟妹能出来为他说情。

    nbsp苏建国顺着他的目光看去，果然看见王秀兰躲在门帘后抹眼泪。

    nbsp他心头火起，猛地按响车铃，清脆的34;叮铃34;声吓得苏明德一哆嗦。

    nbsp34;看什么看？34;

    nbsp苏建国厉声喝道。

    nbsp34;我告诉你苏明德，往后你要是敢偷偷溜回来，老子打断你的腿！34;

    nbsp这话像一记重锤，砸得苏明德踉跄后退两步。

    nbsp他不敢置信地望着父亲，嘴唇颤抖着却说不出一个字。

    nbsp苏建国转头对着门帘方向吼道。

    nbsp34;秀兰！你给我听好了！要是让我知道谁敢给这白眼狼一口饭吃，我照样打断他的腿！34;

    nbsp门帘后的身影猛地一颤，随即传来压抑的啜泣声。

    nbsp苏建国知道老伴心软，但这次他必须狠下心来。

    nbsp前世就是太过纵容这些孩子，才落得个无人送终的下场。

    nbsp院里的其他孩子都躲得远远的。

    nbsp苏明富假装在看书，眼睛却不住地往这边瞟。

    nbsp苏玉珍缩在厨房门口，手里攥着抹布，指节都泛了白。

    nbsp只有大女儿苏玉芬鼓起勇气站在堂屋门口，欲言又止地看着这一幕。

    nbsp34;都愣着干什么？34;

    nbsp苏建国一声暴喝。

    nbsp34;该上学的上学，该干活的干活！34;

    nbsp这一嗓子像按下了开关，院里的孩子们立刻作鸟兽散。

    nbsp苏明富抓起书包就往外跑，经过二哥身边时连头都不敢抬。

    nbsp苏玉珍慌慌张张地钻进厨房，差点被门槛绊倒。

    nbsp苏玉芬叹了口气，转身去收拾饭桌。

    nbsp苏明德孤零零地站在院门口，像个被遗弃的破布娃娃。

    nbsp晨风吹乱了他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，眼镜片上蒙了一层水雾。

    nbsp他张了张嘴，似乎还想说什么，却被父亲一个眼神钉在了原地。

    nbsp34;滚！34;

    nbsp苏建国只吐出一个字，却重若千钧。

    nbsp苏明德终于死心了。

    nbsp他机械地转过身，拖着步子往外走，背影佝偻得像个小老头。

    nbsp那鼓鼓囊囊的包袱压在他单薄的肩膀上，显得格外沉重。

    nbsp胡同里已经有早起的人在走动。

    nbsp前院的李大妈正端着痰盂出来倒夜香，看见苏明德这副模样，惊讶得瞪大了眼睛。

    nbsp34;明德啊，这是要出远门？34;

    喜欢。

第22章 赶出家门[2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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