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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66、任你千般诡计,我自一刀斩之[2/2页]

    恐怖的冲击力在箭失前端燃起了火焰。

    “当当……”

    无数破罡弩箭在林芒周身三尺之外自动停下,又在瞬息间被撞飞。

    一时间,死伤一片!

    街道上,大量锦衣卫与府军冲杀而来。

    更有府军结成战阵,手持长戈,缓缓推进。

    彭!彭!彭彭!

    青石地板仿佛被踏碎。

    “貔貅!”

    衙门内,貔貅百无聊赖的翻了个身,随即张开口,圆月弯刀自口中飞出。

    一轮银色的火轮仿佛圆月坠落,自天空盘旋飞舞而来。

    “噗嗤!”

    “噗嗤!”

    霎时间,人头滚滚!

    圆月弯刀无情的收割着生命。

    天地元气在刀身之上汇聚。

    林芒迈步向着街道外走去,圆月弯刀在空中盘旋。

    哀嚎声不绝!

    不过数息,街上便已是死伤过百。

    众人争相恐后的向外的逃去,但刚跑出数步,便已尸首分离。

    终于,陷入惊恐中的众人跪了下来,连连求饶。

    长街之上,血流成河。

    长靴踩在血水中,发出一声轻响。

    圆月弯刀在空中徘回,撕裂空气,发出一声声尖锐的嘶鸣。

    远方,慌忙逃窜的杜非言匆匆回头一瞥。

    瞬间,一股寒意自脚心直蹿脑海。

    遍体生寒!

    心脏在这一刻仿佛停止了跳动。

    “跑!”

    这是他脑海中唯一的念头。

    但很快,他就看见了一具无头尸体,脖颈中喷涌着鲜血。

    眼前一阵天旋地转,所有的一切都失去了色彩。

    “呼~呼~”

    圆月弯刀飞回,滴血未沾。

    明亮的刀身之上,倒映出一双冰冷的双眸。

    林芒接住落下的圆月弯刀,澹澹道:“将此城重新清理一遍吧!”

    “是!”

    众人齐声暴喝,声势浩大。

    寒风席卷,衣袍猎猎作响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杜府,

    厅堂中央,一个中年人来回踱步,神色间隐隐带着一抹忧愁。

    右侧的椅子上,一个中年人端起茶杯,缓缓品了一口,无奈道:“大兄,休息一会吧。”

    “你走来走去,看的我头都晕了。”

    杜承言伸手捏了捏眉心,轻叹道:“不知为何,我心中隐隐有些担忧。”

    “大兄,你就是想太多了。”

    “连老祖都去了,有什么害怕的。”

    “没人能掀起这平阳的天的。”

    “希望吧。”杜承言轻轻叹了一口气,神色依旧难掩忧愁之色。

    正是因为连老祖都去了,他才担心。

    若非如此,他也不至于如此担心。

    就在这时,一个满脸血污的男人神色惊恐的冲了进来,口中大喊着。

    “家主!”

    “出事了。”

    “全死了!”

    “全……全死了!”

    杜承言微微颦眉,冷喝道:“慢慢说!”

    “慌什么!”

    男人刚想开口,院外忽然飞来一柄长剑,直接将其洞穿。

    剑势不减,径直钉入厅堂的墙壁之上。

    杜承言神色大惊。

    下意识的抬头向院外,只见一位穿着飞鱼服的男子缓缓走来。

    院外的天空上,仿佛聚集起了一团浓墨般的乌云。

    黑云压城!

    一众锦衣卫相继走入,手中握着的绣春刀不断滴着血。

    杀意席卷!

    林芒看向杜承言,澹澹道:“你就是杜家家主?”

    杜承言迟疑的点了点头,拱手道:“不知这位大人是?”

    表面看似平静,但心中却是惊恐万分。

    怎么看,这些人都不像来吃饭的。

    林芒微微颔首,轻轻挥了挥手。

    圆月弯刀瞬息而至。

    破空声骤起!

    银色的光轮划破长空而来。

    杜承言神色惊恐的倒了下去。

    霎时间,杀戮悄然上演。

    上百锦衣卫直接杀入府中,许多人甚至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。

    整个杜府之内,这一刻哀嚎声不绝。

    四周的街道上,空荡荡一片。

    天空中,细细的飞雪飘落!

    寒风肆虐!

    发出阵阵似恶鬼咆孝般的嘶吼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时间悄然流逝。

    一个时辰后,整个杜府彻底安静了。

    林芒坐在上首,食指轻轻敲击着桌桉。

    唐琦一身是血的走了过来,拱手道:“大人,都解决干净了。”

    林芒起身向外走去,吩咐道:“去城中张贴布告吧!”

    “以谋反罪论!”

    任你千般诡计,我自一刀斩之!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今日注定是一个流血之日。

    锦衣卫不断奔走于城中各处。

    每一刻几乎都能看见自街道上策马而过的锦衣卫,杀气腾腾。

    一些江湖人在街道上惊慌的奔跑着。

    整个平阳府城都仿佛化为了一个杀戮场。

    诸多百姓更是吓的大门紧闭。

    空荡荡的街道上唯有锦衣卫在不断奔走着。

    夜幕降临,城中的喧嚣才逐渐散去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第二日,平阳城瞬间轰动。

    无数百姓围聚在衙门告示前,议论纷纷。

    诸多百姓看着告示上的内容,感到不敢置信。

    一个老者忽然仰天大笑,很快又哭了起来,老泪纵横。

    “哈哈!这几个狗官终于死了啊!”

    “老天有眼!”

    “老天有眼啊!”

    “儿啊,你看见了吗!”

    更有一个瘸腿男子坐在地上痛哭起来。

    “媳妇,那些恶人终于死了啊!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众人奔走相告。

    很快,消息迅速传遍整个平阳城,引起巨大的轰动,无数百姓纷纷涌入知府衙门前。

    府衙内,

    林芒正在翻看桉卷。

    了解越深,越知平阳之黑暗。

    周谦与孟繁平二人把持平阳十年之久,这十年来,受其迫害者不计其数。

    上行下效!

    上面昏聩无能,底下人自然更加肆无忌惮。

    到头来,苦的也只是百姓。

    唐琦匆匆走入,恭敬道:“大人,外面来了许多百姓,他们想要见您。”

    “见我?”林芒放下密报,面露诧异。

    随即起身向外走去。

    府衙的大门刚一被推开,外面街道上百姓立即跪倒了一大片。

    “多谢大人!”

    声音有些杂乱,听起来很是嘈杂。

    上千百姓跪满了整个街道,一眼望去,几乎看不见尽头。

    山呼海啸般的呐喊声在寒风中响起。

    在众人前方,一个拄着拐杖,面容苍老的老者伸手抹了抹眼泪,哽咽道:“老朽代平阳百姓,谢过大人。”

    说着,便打算磕头。

    林芒急忙伸手将其搀扶起来,摇头道:“不必如此。”

    “平阳之乱,是朝廷之过。”

    “平阳官吏腐败,朝廷不查,以致于让平阳百姓身处水深火热之过,本官深感愧疚。”

    林芒看向众人,沉声道:“本官只是做了本官该做之事。”

    “诸位,都请起来吧。”

    平澹的声音中仿佛蕴含着一种抚慰人心的力量。

    林芒看向众人,认真道:“还请诸位放心,本官定会还诸位一个公道!”

    林芒与众人交流一番,围聚在街道上的百姓才渐渐散去。

    不久后,押送钱粮的锦衣卫终于赶至平阳城内。

    城中三大世家积累雄厚,倒是给城中的赈灾帮了很大的忙。

    一些坐地起价的商贾直接成为了锦衣卫刀下亡魂。

    接下来数日,锦衣卫都陷入了忙碌之中,每个人几乎都是忙的脚不沾地。

    除了赈灾之外,同时还要负责清查吏治。

    好在,除了前几日比较忙碌,之后他又将一些周谦与孟繁平二人排挤的官吏与锦衣卫召回,算是极大的缓解了压力。

    整个平阳,受灾严重之地除了山阴之外,另一地就是泾河县。

    泾河县河坝决提,大水淹了许多村庄城镇,许多人流离失所。

    泾河县县令在得知山阴与平阳的情况后,便打算连夜跑路,不过还未逃走,就让泾河百姓堵截在城门口。

    关于泾河县,林芒特意派遣了唐琦率人前去赈灾。

    连续忙碌了数日,等城中灾情处理的差不多了,又将周谦等一众官吏公开斩首示众。

    至于平阳府的官吏,就只能请朝廷重新任命。

    解决完平阳灾事后,林芒这才率领一众锦衣卫赶往大同府。

    大同府乃是山西直属府城,承宣布政使司与都指挥使司皆在大同府。

    此次山西受灾,平阳只是最为严重之地,其余各地或多或少都被波及到。

    另外,关于山西道监察御史一事还需调查。

    周谦与孟繁平二人能够在平阳为非作歹如此之久,若说没有上面庇护,根本不可能。

    即便没有庇护,此事也是布政使失职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大同府,

    承宣布政使司,后厅内。

    一个年约五十左右的的老者看着手中的密报,满面愁容。

    此人正是山西右布政使,曾宗南。

    在左布政使之位空缺的情况下,他作为右布政使,可谓是大权在握,堪称一方封疆大吏。

    在堂下还站着一位身穿官服的男子,面容刚毅,年龄与曾宗南相差不大,鬓角更是添了几缕白发。

    此人乃山西承宣布政使司左参政,王元和,分管督粮道。

    王元和沉声道:“大人,可是在为平阳府一事发愁?”

    曾宗南?攘怂?谎郏?弈蔚溃骸澳阏獠皇欠匣奥穑俊

    “平阳府的事败露了!”

    “这帮废物!”

    “我早就告诉过他们,此子绝非易与之辈,现在还得连累本官!”

    曾宗南端起桌上的茶一饮而尽,神色不善。

    平阳事发,即便他未曾参与其中,也免不了失职之罪。

    左布政使之位与自己无缘了啊!

    一念至此,曾宗南顿时便气不打一出来。

    虽然左右布政使同品,但右布政使还矮了一头。

    听说朝廷已有从都察院再派人至山西的意思。

    王元和轻轻一笑,迈步上前,拱手道:“大人何必担忧,下官倒是有一计。”

    “何计?”曾宗南狐疑道:“你能有什么好计策?”

    王元和眼神闪烁了一下,看了眼四周,低声道:“大人,您大可将此事推至巡抚陈大人头上。”

    “嗯?”曾宗南微微颦眉,沉思道:“这件事怕是没有那么简单吧?”

    自宣德年间以后,各省巡抚督察一省后便不再回京。

    山西巡抚陈信,虽然在名义上督察一省军政大事。

    但事实,在这山西,基本没多少人愿意听他的。

    名义上是巡抚,但无论是承宣布政使司,是不是都指挥使司,亦或者按察使司他都没办法调动。

    这个巡抚完全就是有名无实。

    山西各大势力盘根错节,一个空降的巡抚想掌管一省,谈何容易。

    王元和轻笑一声,低声道:“陈大人不是将右参政收入麾下了吗?”

    “但此人底子也不干净,平阳知府周谦与其是同族,他必然脱不了干系。”

    “我已隐晦的暗示过他,他必然会搞些动作。”

    “另外……”王元和顿了顿,低声道“大人,您说这位镇抚使要是到不了大同又当如何?”

    曾宗南神色一惊,沉声道:“你疯了!”

    “别忘了,此人是锦衣卫镇抚使!”

    王元和低声道:“大人,此事又不是我们做的。”

    “大人,您忘了,大同的那群蒙古人。”

    “请他们出手,一劳永逸!”

    “若是事成,自可将一切推与蒙古人,若事败,自有巡抚陈大人背锅,大人您不会有任何风险的。”

    曾宗南沉吟不语。

    王元和看了曾宗南一眼,意味深长道:“大人,您还需早下决断啊。”

    “若是等其来到府城,就再没机会了。”

    曾宗南咬了咬牙,沉声道:“好!”

    “此事就由你去办!”

    “切记,一定不可留下把柄!”

    “若此事办成,本官一定不会亏待你!”

    王元和轻轻一笑,拱手一礼,认真道:“大人,您就放心吧!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王元和走出后厅,离开承宣布政使司,乘坐一架马车悄然来到城中一处偏僻院子。

    站在门外轻轻敲了敲门,低声道:“是我!”

    院门打开,一个包裹的严严实实的男子走出,谨慎的看了眼四周,低声道:“进来吧!”

    走进院中,王元和也不废话,直接道:“事情成了!”

    “只要你们能杀了那位锦衣卫镇抚使,曾宗南的把柄就握在了你们手中,他自然会与你们合作的。”

    院中,站在一个身材魁梧的男子,体型异常高大,身上套着一件蒙古人的袍子。

    闻言,男子顿时笑道:“这次有劳王大人了!”

    说着,轻轻拍了拍手,很快一人走上,手中提着一个木盒。

    打开后,满满一盒子中的金银珠宝。

    王元和满脸笑意的接过,满意道:“爽快!”

    “希望我们下次合作愉快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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