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八章:我想回应所有人的心意[1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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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北川部长，马上要到开会时间了哦。”

    栉田桔梗一边轻轻敲着部长室的门一边开口说道，但是里面却没有任何动静，她略略踌躇了一会，用携带的钥匙打开了门。

    午休时间一直呆在这里的北川凉不见了，栉田桔梗有些疑惑地走进屋子里，房间的面积不大，也没有什么藏人的地方。

    “去卫生间了吗？”

    栉田桔梗嘀咕着拨通了北川凉的手机。

    【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……】

    虚拟的冰冷电子音一遍遍地开始重复，栉田桔梗也是叹了口气。

    在找到北川凉之前，关于终审的会议自然也无法召开，一面在群里说明了相关情况，栉田桔梗一面向轻井泽惠发送消息，她虽然和北川凉不熟，但是这位应该能联系的上对方吧。

    “——————！”

    因为窒息所带来的痛苦已经到达了极限，北川凉将头从灌满水的浴缸里抬起来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。

    几乎已经空无一物而发出悲鸣的肺部开始贪婪地获取氧气。

    与小时候在浴缸里玩的闭气游戏有点像，北川凉将湿漉漉的头发向后捋了捋，眼底泛起星星点点的红光。

    但是他现在做的，和小时候的那种游戏性质的闭气并不相同。

    要确认自己到底是在现实，还是依然处在某次模拟中的话……

    呼吸平稳之后，北川凉就继续将头埋进浴缸里，从鼻子嘴巴中涌入的水迅速阻碍了空气的进入，很快，肺部就又发来了悲鸣。

    但是……还不够。

    他已经掌握了自己的极限，他仍然将头部静静地埋在水中。

    像是在遏制这种自残式行为一般，心脏跳的比过去要快的多，大脑也在高鸣着，想要将身体重新拉回到现实中。

    现实。

    模拟。

    人生重开。

    北川凉身子一软，感觉好像要昏倒了。那是一种膝盖的力量、身体的力量，全部流逝的错觉。

    虚脱感，或是……近似虚无的感觉。

    生与死的界限开始渐渐地模糊了。

    就在北川凉的意识一点点地开始涣散，思维也开始断片时，一股外力从下而上地托着他的头，将北川凉浸在水下的脸给重新顶回到了水面上。

    “喵。”

    萤抖了抖自己一身的水花，轻巧地跳到了浴缸的边缘上，似乎要让北川凉远离这里一样，叼着他的衣领想把他往门口拖去，但是猫咪的力气实在没有那么大，萤卯足了劲也只是将北川凉的头给偏了下方向。

    在重力的作用下，原本趴在浴缸边上的北川凉一下子面朝上地仰倒在了浴室的地板上，还好这里当初铺的是防滑的地毯，因此也没磕出什么问题。

    “——”

    “咳咳。”

    大口大口地咳嗽和喘气，整个人的视野几乎还是黑漆漆的一片，睁开眼也什么都看不到，肺部和喉咙传来火辣辣的刺痛感，鼻子也堵的难受。

    萤跳到一旁的架子上给叼来了一条干毛巾，啪地甩在北川凉的脸上。

    “想……咳，憋死我是吧。”

    意识和思维一点点地回归，北川凉用右手拿过毛巾胡乱地在脸上擦了一通。

    视觉也开始恢复，能看见萤正眨巴着大大的核仁般的瞳孔朝自己张望。

    见北川凉醒了之后，萤也是优雅地翘着尾巴踏着小步走到北川凉的脸上，伸出舌头去舔他的侧脸，有种毛刺刺的粗糙感，但是很温暖。

    北川凉用两只手举起了萤，然后轻柔地抱在了怀里。

    赛跑。

    对于轻井泽惠来说，此时此刻坐在出租车里的她正在仿佛正在和时间相赛跑。

    生平第一次，或许是第二次，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心慌意乱，以及手足无措。

    之所以说或许是第二次，因为同样的感觉，在之前的记忆里，她就同样经历和感受过。

    同样是突兀地失去了所有的联系，甚至在之前完全没有任何的征兆，不管是电话还是信息，对方都没有半点音讯回复。

    而那一次的后果是，北川凉从东京高度育成中学退学，并且从此人间蒸发。

    当这样的情况一再出现，哪怕轻井泽惠心中再怎样努力去安慰自己是不是在小题大做，但是她的心情仍一点一点地慢慢滑落到了冰冷的深渊。

    这一次，她已经感受到了绝对有什么事情发生了。

    行驶的出租车上微微颠簸，很多东西在脑海中一下子全都串联起来了。

    在过去的两年中，北川凉很多次无意间展现出的细微的情绪流露和动作。

    放在之前，她都不会多想。

    但现在，仿佛所有的事件、所有的细节都如同拼图的碎片般被一点点地拼凑在一起，几乎要把完整的真相呈现在她的眼前。

    但这份真相却又似乎始终缺少了最重要的一块，让人心情焦虑地几乎发狂。

    轻井泽惠突然地回忆起了自己从东京高度育成中学退学后的日子，在北川凉退学后，她也丝毫没有犹豫地选择了退学。

    但是轻井泽惠再也没找到过北川凉，她花上了几乎所有的时间，去搭一班环城行驶的列车，在车窗旁，用所有的专注，去搜寻这座城市的每一个角落，从起点到终点，从晨曦升起到霓虹闪烁，期待那个身影……突然闯入眼里。

    而现在，她又透过车窗，看到成百上千的形形色色的人，他们之中有人快乐，笑容灿烂，有人悲伤，泪流满脸，有人正在分别，有人恰好重逢。

    坐在后排车窗旁的少女微微低下头，轻轻地吸着气，漂亮的眼睫毛细微地颤动着，酸楚的痛苦从心脏开始，一点点地扩散开来，轻井泽惠在座位上蜷缩起修长纤细的双腿，将头埋在了膝盖里。

    人其实都有这样一种自我屏蔽的潜意识，真正恐惧和伤痛到极致的事情，往往不愿再想起，更不愿再提起，因为每想起一次，就要重新体会一遍那种痛苦，如同拿尖刀将结痂的伤口再次剜开。

    那一天的一幕幕，像是心中的倒刺一般，扎在肉里，拔不出来。

    灿烂盛放的如烟火般灿烂的无人机表演，天台之上的拥抱，一整个学校辉煌的夜景都为之而陪衬的——

    当事人并不是自己的一场告白。

    车窗外的景色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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