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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52章 中庸至德:久湮的中道之光[1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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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子曰:“中庸之为德也,其至矣乎!民鲜久矣。”

    nbsp孔子在杏坛讲授《诗》《书》时,见弟子们为nbsp“勇”nbsp与nbsp“怯”、“刚”nbsp与nbsp“柔”nbsp争论不休,放下手中的竹简长叹:“中庸之为德也,其至矣乎!民鲜久矣。”nbsp秋日的阳光穿过梧桐叶,在弟子们的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,这句感叹如同一颗投入深潭的石子,在中华文明的长河中激荡出绵延不绝的涟漪。中庸不是平庸的折中,而是nbsp“过犹不及”nbsp的智慧;不是随波逐流的妥协,而是nbsp“执两用中”nbsp的坚定。从孔门弟子的践行到当代人的追寻,这条nbsp“中庸”nbsp之路,始终是人类面对复杂世界的指南针,只是在漫长的岁月中,它的光芒常被极端与偏执所遮蔽。

    nbsp一、中庸溯源:从nbsp“中”nbsp到nbsp“中庸”nbsp的思想演进

    nbsp“中”nbsp的观念在中华文明中源远流长,远早于孔子的时代。殷墟甲骨文中的nbsp“中”nbsp字,像一面飘扬的旗帜,本义是nbsp“中央”“居中”,引申为nbsp“不偏不倚”nbsp的状态。《尚书?大禹谟》记载nbsp“允执厥中”,是舜传给禹的治国箴言,意为真诚地坚持中道;《周易?泰卦》“中以行愿”,《否卦》“大人否亨,不乱群也”,都蕴含着nbsp“中则吉,偏则凶”nbsp的朴素智慧。这些早期的nbsp“中”nbsp思想,为孔子nbsp“中庸”nbsp概念的形成奠定了基础。

    nbsp西周的礼乐制度,是nbsp“中”nbsp的理念在制度层面的体现。《周礼?天官?大宰》“以安邦国,以宁万民,以怀宾客”,强调治国需nbsp“和而不同”;《礼记?乐记》“乐者,天地之和也;礼者,天地之序也”,认为礼乐的本质是nbsp“和序相济”,避免过与不及。周公制礼作乐时,既反对殷商的酗酒淫逸(过),又不赞同过度禁欲(不及),而是nbsp“制礼以节事,作乐以导志”,这种nbsp“节”nbsp与nbsp“导”nbsp的平衡,正是nbsp“中”nbsp的实践。

    nbsp春秋时期的晏婴,以nbsp“和而不同”nbsp诠释了nbsp“中”nbsp的内涵。他在回答齐景公nbsp“和与同异乎”nbsp时说:“和如羹焉,水火醯醢盐梅以烹鱼肉,燀之以薪。宰夫和之,齐之以味,济其不及,以泄其过。君子食之,以平其心。”nbsp认为真正的和谐如同调味,需nbsp“济其不及,以泄其过”,而非简单的同一。晏婴还以君臣关系为例:“君所谓可而有否焉,臣献其否以成其可;君所谓否而有可焉,臣献其可以去其否”,这种既不盲从又不固执的态度,正是nbsp“中”nbsp的智慧,对孔子中庸思想的形成有直接影响。

    nbsp孔子将nbsp“中”nbsp与nbsp“庸”nbsp结合,提出nbsp“中庸”nbsp概念,使其从朴素的平衡观念升华为系统的道德哲学nbsp在《说文解字》中为nbsp“用也”,“中庸”nbsp即nbsp“用中”,将nbsp“不偏不倚”nbsp的原则应用于日常实践。他说nbsp“过犹不及”(《论语?先进》),以子张的nbsp“过”nbsp与子夏的nbsp“不及”nbsp为例,说明二者同样偏离正道;又说nbsp“君子和而不同,小人同而不和”(《论语?子路》),强调中庸不是无原则的调和,而是在差异中寻求和谐。这种思想的创新在于:它将nbsp“中”nbsp从外在的行为规范内化为nbsp“德”nbsp的核心,成为君子修身的最高境界。

    nbsp二、中庸之德:过犹不及的智慧刻度

    nbsp中庸的核心是nbsp“过犹不及”,这一智慧刻度在生活的方方面面都有体现。饮食上,“食不厌精,脍不厌细”(《论语?乡党》)是对品质的追求,而nbsp“不多食”“酒不及乱”nbsp则是对节制的坚守,二者结合便是饮食上的中庸;言行上,“讷于言而敏于行”(《论语?里仁》)是对nbsp“言过其实”nbsp的警惕,“敏于事而慎于言”(《论语?学而》)是对nbsp“行不及言”nbsp的纠正,平衡二者便是言行上的中庸。这种nbsp“度”nbsp的把握,是中庸最难也最珍贵的地方。

    nbsp在政治领域,中庸表现为nbsp“宽猛相济”nbsp的治理艺术。孔子在评论郑国子产的治国方略时说:“善哉!政宽则民慢,慢则纠之以猛。猛则民残,残则施之以宽。宽以济猛,猛以济宽,政是以和。”(《左传?昭公二十年》)子产临终前告诫继任者子大叔nbsp“唯有德者能以宽服民,其次莫如猛”,正是对中庸之道的践行。春秋时期的齐国,管仲既推行nbsp“相地而衰征”nbsp的改革(猛),又实行nbsp“通货积财,富国强兵”nbsp的富民政策(宽),使齐国nbsp“九合诸侯,不以兵车”,展现了政治中庸的成效。

    nbsp在个人修养上,中庸体现为nbsp“温而厉,威而不猛,恭而安”(《论语?述而》)的人格特质。孔子本人便是这种特质的典范:他对待弟子nbsp“因材施教”,对子路的nbsp“过”nbsp加以约束,对冉有的nbsp“不及”nbsp加以鼓励;他周游列国时,既nbsp“危行言逊”nbsp以避祸,又nbsp“知其不可而为之”nbsp以行道;他评价人物,既肯定管仲的nbsp“如其仁”,又批评其nbsp“器小”,这种全面辩证的态度,正是中庸的人格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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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nbsp中庸还意味着在原则与权变之间找到平衡。孔子说nbsp“可与共学,未可与适道;可与适道,未可与立;可与立,未可与权”(《论语?子罕》),“权”nbsp即通权达变,是中庸的高级形态。“嫂溺,援之以手”(《孟子?离娄上》)的典故,生动诠释了这种权变:“男女授受不亲”nbsp是常规原则(经),“嫂溺援之以手”nbsp是特殊情况下的权变(权),二者都是中庸的体现,因为它们都符合nbsp“义”nbsp的根本要求。

    nbsp三、民鲜久矣:中庸失落的历史轨迹

    nbsp孔子感叹nbsp“民鲜久矣”,并非空穴来风,而是对春秋时期中庸之道逐渐失落的敏锐洞察。周平王东迁后,“礼崩乐坏”,诸侯争霸,大夫专权,整个社会陷入nbsp“过”nbsp与nbsp“不及”nbsp的极端:晋献公nbsp“骊姬之乱”nbsp废长立幼(过),齐桓公晚年任用奸佞(过),宋襄公nbsp“泓水之战”nbsp迂腐守礼(不及),这些都是偏离中庸的典型案例,孔子目睹了这一切,才发出如此深沉的感叹。

    nbsp战国时期,中庸之道进一步被边缘化。诸子百家虽各有建树,却多走向极端:墨子nbsp“兼爱”“非攻”,否定差序之爱(不及);杨朱nbsp“为我”“贵己”,否定社会责任(过);法家nbsp“不别亲疏,不殊贵贱,一断于法”,否定道德教化(过);道家nbsp“绝圣弃智”“小国寡民”,否定文明进步(不及)。孟子批评nbsp“杨氏为我,是无君也;墨氏兼爱,是无父也。无父无君,是禽兽也”(《孟子?滕文公下》),正是对这种极端化倾向的批判。

    nbsp秦汉时期,中庸思想在实践中遭遇曲折。秦始皇nbsp“焚书坑儒”“严刑峻法”,是nbsp“过”nbsp的极致;汉初nbsp“无为而治”,虽一度恢复生机,却导致诸侯坐大(七国之乱),是nbsp“不及”nbsp的表现。汉武帝nbsp“罢黜百家,独尊儒术”,看似推崇儒家,实则nbsp“外儒内法”,将中庸异化为nbsp“霸王道杂之”nbsp的权术,失去了其nbsp“至德”nbsp的本质。董仲舒的nbsp“天人感应”nbsp学说,将nbsp“中”nbsp神秘化为nbsp“天之道”,却在实践中沦为谶纬迷信的工具。

    nbsp魏晋南北朝时期,玄学盛行,放达之风取代了中庸。“竹林七贤”nbsp追求nbsp“越名教而任自然”,嵇康nbsp“非汤武而薄周孔”,阮籍nbsp“礼岂为我辈设也”,这种对礼教的极端反抗,是对nbsp“过”nbsp的另一种演绎;而佛教的传入,虽带来新的思想资源,却也导致nbsp“因果报应”“出世修行”nbsp等观念盛行,与中庸的nbsp“入世”nbsp精神形成张力,进一步加剧了nbsp“民鲜久矣”nbsp的局面。

    nbsp唐宋时期,中庸思想虽有复兴,却仍未完全回归本真。韩愈倡导nbsp“古文运动”,试图重振儒家道统,却过于强调nbsp“排佛老”nbsp的极端;程朱理学将nbsp“中庸”nbsp纳入nbsp“天理”nbsp体系,“存天理,灭人欲”nbsp的主张虽强调nbsp“中”,却带有禁欲主义色彩(过);陆王心学主张nbsp“心即理”,虽重视内在觉悟,却有时忽视外在规范(不及)。这种理论上的偏颇,使中庸之道始终未能真正深入人心。

    nbsp明清时期,中庸逐渐沦为nbsp“乡愿”nbsp的代名词。《论语?阳货》中孔子批评nbsp“乡愿,德之贼也”,乡愿是nbsp“同乎流俗,合乎污世”nbsp的伪君子,与真正的中庸有本质区别。明清官场的nbsp“和稀泥”“打圆场”,民间的nbsp“不得罪人”“明哲保身”,都是对中庸的误解与异化。戴震在《孟子字义疏证》中批判宋明理学nbsp“以理杀人”,正是看到了这种伪中庸对人性的压抑。

    nbsp四、孔门践行:弟子们的中庸探索

    nbsp孔门弟子中,颜回最得中庸精髓,却nbsp“不幸短命死矣”(《论语?先进》)。他nbsp“一箪食,一瓢饮,在陋巷,人不堪其忧,回也不改其乐”,在贫困中保持安和(中);他nbsp“不违如愚,退而省其私,亦足以发”,对孔子的教诲既不盲目服从(过),也不轻易质疑(不及);他问仁时,孔子答nbsp“克己复礼为仁”,他能领悟nbsp“非礼勿视,非礼勿听,非礼勿言,非礼勿动”nbsp的中庸内涵,这种nbsp“闻一知十”nbsp的悟性,使他成为孔门中最接近中庸的弟子。

    nbsp子贡以言语见长,在经商与行道中践行中庸。他nbsp“赐不受命,而货殖焉,亿则屡中”(《论语?先进》),经商时既追逐利润(不过),又nbsp“富而无骄”(非不及);他出使列国时,既nbsp“辩才无碍”nbsp以成事(不过),又nbsp“出使不辱君命”nbsp以守礼(非不及);他评价孔子nbsp“夫子之墙数仞,不得其门而入”,既推崇师道(不过),又不神化夫子(非不及),这种平衡的智慧,使他成为孔门中践行中庸的佼佼者。

    nbsp子路的性格虽nbsp“行行如也”(《论语?先进》),有nbsp“过”nbsp的倾向,却在孔子的教导下逐渐趋近中庸。他在卫国为官时,既nbsp“片言可以折狱”(《论语?颜渊》)以行刚,又nbsp“愿车马衣轻裘与朋友共,敝之而无憾”(《论语?公冶长》)以行柔;他在nbsp“蒯聩之乱”nbsp中,既nbsp“食其食者不避其难”nbsp以尽忠(不过),又nbsp“君子死,冠不免”nbsp以守礼(非不及),最终nbsp“结缨而死”,用生命诠释了中庸的nbsp“守经达权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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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nbsp冉有长于政事,在施政中体现中庸。他为季氏宰时,既nbsp“为之聚敛而附益之”(《论语?先进》)以满足大夫需求(不过),又nbsp“季氏旅于泰山,子谓冉有曰:‘女弗能救与?对曰:‘不能。子曰:‘呜呼!曾谓泰山不如林放乎?”(《论语?八佾》),虽未能阻止季氏僭礼,却也未助纣为虐(非不及);他随孔子周游列国时,在陈绝粮仍nbsp“鼓瑟希,铿尔,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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